了五年而不自知,真不知你到底在看些什麼、想些什麼——全想著小書童是否有危險了罷。”
“你會不會看錯了?”
“他可變著法子、繞著圈子向我問了許多事。比如是否婚配,有無意中人,喜好……”
洛自醉怔了怔,預感到危險的臨近。“你該不會告訴他‘沒有’……”仔細想想,這個喜歡看他表露情緒的“摯友”十有八九會再給他招麻煩。
“我說錯了麼?你有意中人了?!我毫不知情!”後亟琰笑道,舒展雙臂,斜瞥著他。“就算周邊有百人窺伺,你也渾然不覺罷。”
“說到‘窺伺’,大家都是男子,為何我總落得‘被人窺伺’?”
“嘖嘖,你也有想‘窺伺’他人的時候麼?”
“……”
“身為男子,欣賞女子是天性。怎麼,你也有喜歡的女人了?待會兒便去教館走一遭如何?”
為何他總喜歡借曲解他話中的意思來捉弄他?以前可真看不出來,這位有如此奇特的愛好。洛自醉長長一嘆:“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身為男子,我為何會成了‘被窺伺的人’?又非相貌驚天動地。”
“四公子生得如此俊俏,還要如何驚天動地?像小書童那般絕色才好麼?”後亟琰抿了抿唇,難掩笑意。
絕色……居然這麼形容無極……洛自醉微微蹙起眉,同時又難以抑制地笑出聲來:不過,非常恰當。
“對了,你用過早膳了麼?”
“正巧看見張貼皇榜,沒來得及。”
“來人,上早膳。”
“在浴池裡用膳?”
“不行麼?”
用隨心所欲形容此人,果然恰如其分。洛自醉無奈一笑,看後亟琰背過身,背脊上一個印記一閃而過,不禁張大了眼:“琰,你背上有個圖形。”
“血咒留下的咒印,你不是也有麼?”
“但你的印記是青色的。”血咒咒印應該是赤紅的。洛自醉走到他身邊,仔細地觀察著這個異常清晰,如紋身一般的圖案。展翅高飛的青色禽鳥,栩栩如生。
“這種禽鳥……有些眼熟,不過想不起來是什麼。”
“噢?”後亟琰側身笑了笑,“看來我與禽類有緣。”
此話何解?洛自醉雙眼中透出些疑問來。
後亟琰笑回道:“明日你便明白了。”
洗浴後,洛自醉換了身新衣。月牙白底色,竹青色與靛青色花紋點綴在衣角上,淡雅之極。後亟琰則一身翻雲紋的紫袍,華美雍容。
兩人一同來到御書房。
書房內,小皇子後譽正坐在堆滿書卷的案几邊。四名宮女立在他身後,見兩人進來,連忙行禮。
溪豫是四國中唯一有選用宮女制度的國家。不過,選用最多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人,負責照料皇后與公主的生活起居。現下則只剩下這四位照顧小皇子的小宮女。不久之後大概也會將她們賜給世族婚配了。畢竟讓小皇子在女人中長大並非後亟琰所願。
“皇叔,四公子。”小孩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撲到後亟琰懷裡。
洛自醉在一旁看著,不禁感嘆後亟琰的小孩緣。無怪乎兩位陛下要將愛子留給他撫養。
“怎麼到御書房來了?”
“皇叔最近忙,只有這裡才見得著。”
“過了這陣,皇叔帶你去狩獵可好?”
“好!”年僅八歲的後譽望向洛自醉,笑道,“四公子這陣能教我讀書麼?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您。”
“太子殿下,我明日便去東宮。”自從入宮,洛自醉便只有兩個去處——藏書樓和東宮。溪豫帝曾想要太子正式拜他為師,但他婉拒了。那位陛下也不喜強人所難,很乾脆地放棄了。於是,他便成了後譽的老師兼玩伴。
“太好了,我等著四公子。皇叔,譽兒告退了。”
目送小皇子走遠,後亟琰指了指那大堆書卷:“那些都是近半年坊間流傳的野史稗聞,你可以消磨消磨時間。”
真瞭解他的性子。洛自醉笑著坐下了。
二人互不干擾,不久便到了午膳的時間。就在書房側閣內用過膳後,兩人一面下棋,一面飲茶。
“這回到獻辰有何見聞?”
“自角吟搬出不少大戶,躲在偏僻的小鎮上。據說是要躲避汝王和景王徵用財產。各地的寒族富戶也紛紛搬遷,許多郡府富紳人家都搬空了。寒族能走,世族卻無法脫身。大勢定下之時,多數世族恐怕只餘空名,推行新政也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