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依連忙拾了幾支色澤瑰麗的荷花和結實飽滿的蓮蓬,送到太后等人所坐的亭子裡。
“太后,這是和親王和五阿哥剛才新摘的蓮蓬,請你嚐嚐鮮。”青依遞上一個蓮蓬。
太后微笑接過,繞有興趣地剝開來吃蓮子。
“愉妃娘娘,這是五阿哥剛才採的,也請你嚐嚐。”
愉妃也高興地接過,看著青依懷裡的蓮花說:“這幾支蓮花顏色實在漂亮,如果戴在頭上,必能增色不少。”
和親王哈哈大笑地走過來:“皇兄,我說我比你更懂欣賞吧,你剛才不還說我摘花是大煞風景,你聽聽,鮮花就是要用來陪襯美人的。你快給愉妃娘娘簪一朵吧。”
說著自己拿著一朵簪到了太后的頭上:“太后,您戴上了這朵花,就只有二十八歲啊。”
太后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笑道:“就你會貧嘴!”
在愉妃嬌羞而渴望的目光中,乾隆也給愉妃簪上了一朵紫色的灑金蓮。
“今日的蓮花盛開,景色極美,應該寫首詩來紀念一下。”乾隆望著滿湖的荷花說,“五弟,你和朕各寫一首如何?”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你做詩的急才啊,你就別為難我了。”和親王露出一副苦不
堪言的樣子。
乾隆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氣性格,也不強求。便自己提起筆來寫了一首詩:“香遠風清誰解圖,亭亭花底臥雙鳧。停橈堤畔饒真賞,那數餘杭西子湖。”
青依見他的字跡,不由得抬頭望了望亭中“飲練長虹”的匾,仔細一看,果然是乾隆的御書。
和親王一見乾隆寫完,馬上大聲地讚歎:“好詩!好詩!皇兄賦詩之能,果然是臣弟拍馬也追不上的啊!”但面上露出滑稽的樣子,弄得眾人忍俊不禁。
乾隆也笑起來,並不以之為忤。他對這個弟弟很縱容。
眾人在亭中又逗留了一陣後,才各自回宮。
葉蓁把弄著自己懷裡的幾支蓮花,很高興,這是乾隆剛才分給她們的。
“青依,這些蓮花是你採的,你有優先選擇的權利,你說你要挑哪朵?這朵淺紫色的好不好?戴上肯定漂亮。”
青依搖了搖頭:“不了,你們選吧,你知道我都不喜歡在頭上戴首飾的,更不用說這麼大朵的花了。如果有多,就拿來插瓶吧。”
突然,前方的乾隆回頭:“你最好離和親王遠一點,你所想的不會實現的。”
青依愕然:“青依不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麼。”
“你不知道?”乾隆冷笑,“你難道要告訴朕,你不懂和親王剛才那幾句詩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但皇上以為我心裡想的是什麼?”
“你不認也罷,但朕告訴你,這事擺在和親王身上,絕對不可能。”
說完,乾隆一拂衣袖,揚長而去。留下氣憤的青依,和不知如何表情的葉蓁。
沐浴
天氣越來越炎熱,熱得人茶飯不香,精神倦怠。動一動,就渾身是汗。正大光明殿和勤政殿一大早就要擺上冰塊消暑。
一日,乾隆用過早膳後,便說要到萬方安和去辦公。青依等人只好收拾好奏摺,帶去萬方安和。
經過山高水長時,乾隆說有幾日沒有見過四阿哥、五阿哥了,不如趁機去看看。
於是走進了山高水長的校場。校場十分開闊,周圍古樹參天,天氣炎熱,但站在樹下還有幾分陰涼。
校場裡很安靜,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衛兵在走動。
乾隆的面色很難看。
“去給朕將所有的皇子和他們的諳達都叫過來。還有戍衛隊整裝待命。”
片刻,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都出來了,身後跟著他們的諳達們。
八阿哥永璇才六歲,穿著一套棗紅彈花暗紋錦服,粉嘟嘟的面,十分可愛。
皇家子弟的教育從五歲就開始了。三阿哥已經年滿十五了,舉行了大婚,從阿哥所裡搬出,在宮外另有自己的府邸了。
乾隆的目光在排成一列的阿哥和諳達身上掃過。
“朕記得朕去年就已經調整了你們讀書和騎射的時間。早上起來是要讀書,用完早膳後就應該活動一下,來校場鍛鍊一下身子骨,學習騎射的本領,不要忘記我們大清的祖宗是馬上打得天下的。但為何朕剛才看不見你們?”
乾隆濃眉緊皺,鬍子似乎也帶上了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