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重混沌間忽然問我,是否大嫂對耿千柔有情,若非現在的局面,他寫休書放你自由,是否更好?大哥說此話時似已考慮很久,字字斟酌,我與他兄弟這麼多年,他也從未向我們表露心中所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子。”
這就說明是喜歡嗎?我看著慕容瓏,很想問這句話,只是我現在說不出話來。不過就算真是喜歡,那又能如何?前景不定,生死堪憂,說喜歡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些。
“大嫂,若有機會讓你和大哥逃走,做一對再無任何顧慮的夫婦可否願意?”
我當真是猜不出慕容瓏今日說這番話的用意,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機會讓我和舒沐雪逃走?我再也忍不住,開口道:“什麼……意思?”說完便覺舌頭傷口刺痛,卻比情豆發作好受許多。
“大嫂不要問了,只需點頭便可以。”
見鬼的點頭,你不說清楚我怎麼點頭,正想忍痛再問,忽然他手一揮,一根銀針刺入我的頸間,我頓時不能動彈。
“此處地底其實暗道遍佈,耿修答應用地道放大哥和珏兒走,珏兒病重救出無益,還不如讓大哥與大嫂逃離,只是要耿修放大嫂走是絕計不可能,所以只好委屈大嫂了。”說著他又刺入一根在我臉上,“慕容家雖不會易容,卻有一套針法能讓人形貌改變,就算是易容高手也未必能看出,大嫂,你將你變成珏兒的樣子,你便可與大哥逃走了。”然後又連施幾針。
我心中震驚,已完全聽懂他的意思,只是耿修肯放人走?這話也信?要不是你慕容瓏答應什麼條件,怎麼會有這種好事?你是不是瘋了慕容瓏?我想要尖叫出聲,卻叫不出來,這分明是在做傻事,分明太離譜,慕容瓏,你瘋了!瘋了!
人卻動彈不得,我幾乎是絕望的看著慕容瓏在我臉上動手腳,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下來,我覺得慕容瓏施針的手停了停,輕輕的擦去我的淚,嘆道:“我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我實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受苦,我也只有今天這次機會可以見到你了,所以我們必須試試。”替我擦眼淚的手不知為何在我臉上停住,我忍不住看向他,他眼中竟有濃濃的不捨,是我看錯了?我不覺盯著這抹異樣的情緒不動,而他似發現,眼中的不捨隱去,停在我臉上的手又迅速施了一針。
“待會兒我會跟珏兒說清楚,教他怎麼做。”他施了最後一針道。
臉上,身體的某些地方似乎在緊縮和膨脹,我忍著這種奇異的感覺看著慕容瓏轉身去叫等在外面的慕瓏珏,轉身之間仍是一派出塵風華。
慕容瓏,你真的瘋了。
哀逃
我以慕容珏的樣子躺在慕容珏那個閣間裡,動彈不得。
“晚上時會有人來帶你走。”慕容瓏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慕容珏現在是我的樣子,表情卻是平靜,知道我不能說話,他在變成我的樣子後便也不說一句話,見我又有眼淚淌下來,便默默的擦去。
“大嫂,別哭。”好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輕聲道。
我能不哭嗎?此事若被發現,你們兄弟凶多吉少,若沒被發現,我和舒沐雪能夠逃出,你們兄弟更是凶多吉少,我何德何能,讓你們為我送命,這分明是想讓我報憾終身。
想著眼淚又流下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淚腺原來這麼發達。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似乎有細微的響動,現在正是半夜,任何響動都特別明顯,珏兒也聽到,他大概已猜到是怎麼回事,站起身時看我一眼,便轉身回到大房間。
閣間裡只剩我一個人。
我眼珠骨碌碌的轉著,想知道那聲音到底是從何處發出,難道我這個房間裡也有暗道?我聽到閣間外原本我住的那個大房間的門似乎開了,我屏住呼吸,感覺有人進了房間,是來帶我走的人嗎?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那人在向我的隔間靠近,腳步聲幾不可聞,當隔間門被輕輕的推開時,我下意識的閉上眼。
果然是來帶我走的人,我只覺身體輕巧的被他從床上抱起往門外走,我不由暗自叫苦,心想,慕容瓏也夠大膽的,讓我全身動彈不得,萬一現在帶我走的人販子,或是採花賊,那我不是慘了。
正想著,人已到室外,因為被扛在肩上,我才敢睜開眼,發現門外花園裡那個我經常在上面喝茶的石桌倒在地上,石桌底座下現出一個一人寬的洞來,難道這就是在我這個院中的暗道入口,慕容瓏說這裡的地底地道四通八達,是不是說明在這個地方的每個院,每個不起眼的地方都可能是暗道的入口?那日我被那個變態女人抓去,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