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欽啊,燒的暈迷還在喊著容欽,看得出她用情至深,他又怎麼可以……
天哪!
天哪!
他在想什麼?!他在亂想什麼?!
罪過!罪過……
他是個出家人,他是轉世靈童,他是活佛,他怎麼能如凡俗子弟一樣在心裡琢磨情愛之事,怎麼如此不知羞恥!他的心,不再純淨了嗎?他對不起佛祖。
驚惶之後,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儘量接受這個有可能變成事實的事情,假如是真的,那麼他現在該怎麼辦?
放她走?可她現在身患病疾,她一個人是很不安全的。
那麼,帶她一起回家呢?她會同意嗎?如果知道他是誰,她還會對他這麼友善嗎?如果不告訴她呢?如果不說,他私自帶她回去,她會覺得受到了羞侮嗎?會記恨他嗎?
妙音被自己的思想繞的快不能呼吸,自習佛法以來,他都遠離凡塵,心思單純,從來不知道凡塵俗事這麼糾結,他煩惱的搖了搖頭,再一次默唸起佛經,希望自己能快些平定,然後走出這個怪圈。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已大亮,山中的潮氣飛散,陽光也照進來,一切清朗許多。
但是懷中的倩兮,卻依舊微顰著眉心,妙音趕緊摸了摸她的脈象,再仔細端詳,她渾渾沉沉,額頭燙,全身也燙,病越來越重了。風餐露宿,她真是受苦了。
看這樣子,他不能坐以待斃了,連忙將她從懷中輕輕推出,倚到石壁上,然後起身走出去四下檢視,虧他習醫多年,卻終是紙上談兵,沒有預料到路途中所能遇到的麻煩,連最基本的傷寒草藥都沒準備。
在附近轉了一大圈兒,仍未發現有任何傷寒草藥,在這地方,長根普通的草都難,別說好的草藥了。事不宜遲,妙音不敢耽誤,乾脆拿好行李,背起倩兮,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管如何,她得趕緊吃藥,好好休養,否則,傷寒這種事可大可小,他已顧不得其它,先保住她的身體為先。
如果她醒來怪罪他,他也願意承受。
倩兮一直半醒半昏沉,她只覺得妙音將她背在了身上,一路搖搖晃晃的像坐轎一直在往前走,她有些愧疚,可是精神打不起來,雙眼總是費力的睜開一下下看到他的後腦勺後,又不由自主的眯上。
她知道自己病了,病的有些暈,如果不是有妙音師父在,就她這身板,看來到不了中原就死在路上了啊,唉,人生,真的有一知己足亦。以後,她一定會報答他的,現在……就讓她盡情的在夢裡暢遊吧!
一個上午,妙音不敢停半刻,如果是好好的,他揹著個弱小的姑娘走一天也沒關係,可是他也是剛剛受重傷,還是在背上,倩兮的身體壓在上面,他也是疼痛不已,可是任何的疼痛也不能阻擋他回家的腳步,他必須要救她,絕不能讓她出半點兒意外。
倩兮姑娘,你要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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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青稞垛上,赤仁躺在上面,嘴裡咬著青稞杆兒,翹起的二郎腳搖啊搖,晃呀晃。
幸虧啊,家裡現在有他這個大勞力,否則這一季的青稞,肯定都白費。容欽跟著媳婦回孃家了,鸞衣不搗亂已是萬幸,所以這些天,他這年輕力壯的身體撐起了兩個家。對,就是兩個家。姨娘阿媽那裡,因了他主動回去幹活,回來的時候,總算給了他一點笑臉,直到他走到村後面的山崗上,回頭還能看到她的身影。
儘管姨娘阿媽對他如親生兒子,可是,他的心始終在這個家裡,他身上流著的是這個家的血液,只有在這個家裡,他才覺得踏實,才有在家裡的感覺,也許這就是物歸原主的感覺吧。
“赤仁!在草垛上幹什麼?想逃滑嗎?”底下有個妹子路過,仰著笑臉兒跟他打招呼。
赤仁得意的勾起嘴角,看吧,不是他風流,是這些妹子看他英俊瀟灑,總來勾引他。哪有貓兒不吃腥?送到嘴邊的,怎麼也得聞一聞吧。
“別瞎說,吉娜!我可是幹了一天的活兒,難得偷得一時閒。哎?你這是幹什麼去?”
吉娜年方十五,是村裡人見人愛的村花,除了沒有倩兮白皙,眼睛嘴巴都更加美豔,如今見著赤仁這花美男,臉龐兒一紅,就更加風情妖嬈了。“我也是剛從山上回來,路過這兒。”
赤仁傾起身,笑眯眯的盯著吉娜,“你想上來玩會兒嗎?”
吉娜驚訝的張大眼睛,四下去望,“會被人瞧見的呀。”
“光天化日之下,我能對你怎麼樣?上來玩會兒,上面的風景可好了。”赤仁的熱情讓姑娘的心都化開,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