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只有熟悉環境,才能使我能對突發狀況作出最迅速的反映。對於一個殺手來說,腦海中的疑問遠沒有周遭的環境重要。緊要關頭沉著分析應戰,都只不過是無知的人紙上談兵。真正的殺手,所依從的只是身體的本能。
這是個相當奢華的房間。床,桌,椅精巧地很,即便是我現在所處的地毯,也似乎價值不菲。是誰救了我麼?那為什麼我是躺在地上而不是床上?
墨魂呢?是生,還是……
難道這是索魂新懲罰?
我低頭檢查自己的傷勢,稍稍一愣。衣服,竟已不是我原本的白色皮革裝,而是件輕盈華麗的紗衣,與其說是時下流行的復古裝,倒不如說是古裝戲服。
撩起衣袖,才發現手臂上佈滿了鞭傷。一道道,深淺不一,卻無一例外的皮開肉綻!不用想都知道身體其他地方的疼痛是怎麼回事。
然而使我驚訝的不是手臂上的傷,而是手。
光滑細膩的手。
不是我的手。
九歲便握刀劍,十三歲出師狩獵的夜瞳的手怎麼可能是這般模樣?
難道……
我不是個有想象力的人,卻在目光落到不遠處鏡子上的一剎那不得不相信這個荒謬的事實。
我,已經不是我了。
鏡子裡癱坐在地上的人有著吹彈可破的肌膚,絕美的容顏略帶些許蒼白。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閃動著我熟悉的光芒的話,我或許會以為對面只是幅畫。散發著水蓮般純淨氣息的容貌,本該有的是含情脈脈的如煙目吧,換成屬於索魂第二騎夜瞳的沐血的瞳眸,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彷彿,是等待千年的惡魔,被時間沖刷掉了代表殺戮的邪惡氣息,只留下種族標誌的魂,刻在了心靈深處,等待甦醒。
望著鏡中很可能已經香消玉隕的人,我耳邊似乎有人低低地吐了兩個字,宿命。
宿命?我不信命!
我凝視鏡中的她,笑:“那我便廢了它。”我的生死只對自己負責,容不得別人半點干涉,即使是老天也不行!
“真的不同,你和我。”鏡中的她居然開口說話!“我,信命。所以我不想留在這世上了。你既然可以到我的身體裡,就是你我的緣分,這具身體就算見面禮送給你。”
“我拒絕。”死都死過了,何必徒增煩惱?
她似乎被我出乎意料的答案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開口:“這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既來之,則安之。你,或許才是這身體真正的主人。”
哦?我忍不住一挑眉,靜待下文。
“我現在才發現,這樣的眼,才配這容貌。”宛若地獄的神明,純淨和邪惡的綜合體,非凡人能比。“我叫楚昕舞,在日出時分起舞,是你的新生,展舞,或是夜瞳?”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有趣。楚昕舞,日出時分起舞。代替死去的屬於黑夜的殺手展舞麼?
“我該和你永別了,夜瞳。”
“楚昕舞對不對?”既然如此,我便代她一舞又有何妨?夜瞳,也該見一下陽光的。
“謝謝你,昕舞,記住,你是摘星樓主……雖然,這樓主……”
耳邊一片寂靜,她還有她未完的話都消失了,鏡中人也徹底變成了影象。
靠,至少也把話給我講完!
也罷,楚昕舞,我倒要看看,老天給我安排的,究竟是怎樣一個遊戲!
有人!
“小姐,我可以進來嗎?”門外響起清脆的聲音。
小姐?叫我麼?房間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