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刺樹叢中。初春雨水過後,射入荊樹內的草籽瘋狂生長,深秋過後草木凋零,初冬過後枯草易燃。而今正是火燒荊樹好時節,如此一來,西剠軍糧燒燬,寒冬臘月敵軍將士食不果腹,在敵軍士座疲乏、軍心動搖時,我軍趁機侵入大好時機盡為我軍掌握。
敏檉女帝為護軍糧,用荊樹裡內三層種植圈護軍糧,荊樹是西剠國一種特有長著蟄刺的樹,其樹木堅硬生長極快,如果人被蟄刺刺傷,全身會瞬間不得動彈,有此樹木保護紫漾軍對其束手無策,去年深冬接到前軍密報提及此樹時,便借用中國古人之計,彈草籽入蟄刺內,初冬時節草木枯燥,只需一點火就可把整個荊牆化為灰燼。
弘靖四年初冬,西剠國軍糧一夜間放熊熊大火化為灰燼,瀛城、玉關兩關將趁機侵舉,士氣震天,長槍直指西剠國土。
弘靖四年深冬十一月,子時,大戰在即。成功與否在此一戰。
駐在西剠國都城八百里外紫漾國帥帳內燈火通明,玉關宵將軍於昨夜便與鳳影帝、竹將軍大軍匯合,今已是六十萬大軍臨西剠國都城。
雙眼微虛睨看案上西剠國軍機圖,半晌反抬首爾爾冷笑,鳳眸幽深冷若冰霜,“想誘我六十萬大軍入殤山谷底,哼,本王就讓你們自實其果!無分身戰術!”
抽出鐵筒一支令符點案而冷道:“竹青溯聽令。”
明光鎧甲肅殺灼目,威國大將軍竹青溯閃身而出,“末將聽令!”
“今夜將軍帶大軍十五萬直去殤山叫陣,切記只叫陣,不應戰。更莫入涯內,以防大石碎身。”手中玄色令符在通亮燈火掠過冷色幽芒,“叫陣一日後,令士卒用戰馬尾捆樹枝放馬入涯內,誘涯上敵軍放石。直到直到涯頂傳出我方訊號後,十五萬大軍方可入谷!透過涯谷後速率十萬大軍直取都城,五萬大軍混淆敵軍耳目直通西峰涯!中途作戰務必速戰速決,讓敵軍誤以我軍至少有三十萬大軍侵舉都城。”
接過令符,竹青溯挺直脊背肅喝:“末將領命。”
再取玄色令符,鳳眸灼亮冽然令道:“宵池聽令!”
冷顏如雪,雙帶寒芒,薄唇緊抿立身出列,挺傲身姿如厲劍出鞘,“末將聽令!”
“率三十萬大軍包抄叛賊祝騁頃所領的二十五萬敵軍,斬其右翼斷西剠國女帝澄江水路!”
前鎮國將軍祝騁頃逃出九族誅殺隱匿到西剠國,自兩國開戰祝騁頃請纓對抗我軍,現其大名傳遍我軍,讓血性女兒們無不想噬其肉啃其骨。
“末將領命!”接過令符宵池退回將列與其副將相互談笑,兩雙火熱的手急急握在一起,同甘共苦是她與他的誓言,並肩而立是他與她的心願。
我看著那兩雙緊緊相握的雙手,眉眼裡掠過一絲溫色,副將為鎮西將軍庶子趙言珍,是當年在書院時對我笑眯眯的陽光小男孩。七年前,趙言珍得知宵池在渭州,獨身從陵原出發一路翻山越嶺硬是找到宵池,經過一年的死打爛纏,宵池最終放下心中桎梏,讓兩人之間撥雲見日終身廝守。
眸光深沉落在魑身上,薄唇微冽道:“魑將聽令。”
魑目光冷漠,臉色如水漠然,走出將列站在尤似籠了一身黑暗,聲音平緩,無波無瀾,“末將在!”
“魑將與其餘將領鎮守帥軍,餘下的十五萬大軍是我軍最後主力,最後退路。無論前方戰事如何,十五萬大軍按兵不動,靜待時機,隨之伺動。”沉看著魑,眸光冷冷波光猶為心驚,唇角冽冽定沉而道:“如主帥出戰時,軍中有蕩搖軍心者——軍法處置,格殺勿論。”
鳳眸銳利掃視眾將,“大戰即將,決一死戰,眾將齊心,切莫讓西剠國賊子有翻身之地!吾國本是鳳凰皇朝最後血案,現是爾等報四百前血仇的時候,眾將可有信心決戰到底,收我吾國山河?!”
“有!有!有!”齊聲大吶,鬥志昂揚。
眾將豪情滿懷,壯志凌雲虎目生威出了營帳,明早出兵臺必是士氣直衝九霄。
隱身在營帳外的雁桅燼紅衣薄衫目帶陰沉走出來,欺身近那垂眸斂思的人身邊,冷冷問道:“你想幹什麼?”
“嗯?師兄想問什麼呢?我不想幹什麼啊。”垂抬鳳眸斜看近身的師兄,手指梳垂著他如瀑青絲“師兄是擔心我麼?六十萬大軍各自領命,主帥身邊卻無一人,師兄是以為瀲兒想幹什麼呢?”
“獨身入帳,單軍奮戰,闖西剠皇宮,血刃仇人。”魅惑的玉顏一點一點湊近我眼前,蘭花般幽香氣息溢入我鼻端,長睫下的瀲灩桃花目蘊著怒火,菱形小嘴輕啟輕合低低追問,“瀲兒還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