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磷火焚燒,已是焦臭撲鼻。那黑袍人哀嚎倒地,身上冒出縷縷黑煙,手足不停抽搐,顯然已是活不成了。
劈落鬼火綠芒之後,韓若壁右手手腕一翻,以雷火之勢又迎上了那道已將及身的紫色電光。
紫色電光經不住他發出的雷火威力,和先前的鬼火綠芒一樣,倒轉方向,就要反飛回去,但無奈已被雷火擊中,不及返回,而是一邊發出吱吱的慘叫聲,一邊跌落在地上。
地上,竟然是一隻小巧的匕首!
此刻,中間、右邊的雷霆,都現出了真身,卻不過是兩個小紙人,且每個紙人身上都被一隻紙劍射中,正全身燃起綠色的磷火,化為灰燼。左邊的那個雷霆也已消失不見,顯現出了原形,竟是唇色蒼白、氣色敗壞的梅初。
這時的梅初狼狽不堪,一手掩住胸口,身上的衣服破裂之處加起來已不下幾十處,還隱隱有血跡滲出,顯然是被紙劍所傷。她正以一雙怨毒的眼光,瞪著韓若壁。
原來,電光火石之前,自桌上飛起的那十餘道藍色的飛虹,就是韓若壁事先摺好的紙劍。
一轉眼,掃見被雷火焚燒,跌落地面,黯淡無光的小匕首,梅初痛苦的呻吟道:“天哪,你用的什麼妖法,竟毀了我無堅不摧的‘誅仙劍’?!那可是我苦練了七年的心血,就這樣被你毀了!我和你拼了!”
修道之人,尤其修習左道的,大多以修練法器為主。法器的種類很多,但選修的越多,便越難精深,所以一般人只會專攻一件。似‘誅仙劍’這樣的法器,修行三年為入門,六到七年才得小成。此番,梅初的‘誅仙劍’被韓若壁毀了去,法力減少了一半都不止,若要重新修煉這樣的一把劍,又非要再花好幾年的功夫不可。但是,人的一生又有幾個‘好幾年’?難怪梅初一時激動,連拼死的心都生了。
韓若壁只是聳了聳肩,又指了指地上那具焦爛的屍體,道:“毀了你七年的心血?我還毀了這人父母一生的心血呢。另外,你們用的才是妖法,我用的,是專門降妖伏魔的‘五雷天正心法’。”說著他伸出右掌,亮出掌上的符篆。
梅初這才注意到被燒得焦黑的、慘不忍睹的黑袍人,滿臉驚懼,脫口道:“你把我大師兄怎麼了?”
她剛才只專注於自己的‘誅仙劍’被毀,根本沒注意到大師兄的情況。
韓若壁面無表情道:“我把他怎麼了?我不過猜出了你的秘密,你就找幫手來殺我滅口。可殺不了人的結果,往往是被人殺。我轟了他一記‘五雷天正心法’,結果他磷火反噬,神形俱滅了。”
他輕笑一聲,又譏諷道:“聽說你們‘白蓮秘傳’法術高強,不如把這具焦屍抬回去,讓趙元節做個法式,說不定還能叫他起死回生呢,哈!”
梅初聽言,慘聲道:“他是我的大師兄,自小天份過人,‘磷火劍’的威力已不在師傅之下,卻居然死得如此悽慘。。。。。。你真是殘忍!”
韓若壁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怒意,道:“我殘忍?你們學了幾手白蓮妖術,就自以為成了陸上神仙,在你們妖法機關暗算之下,不知已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少武功勝過你們一倍以上的高手。你們又給過他們一絲一毫的機會嗎?而我,本來當你們在屋外擺弄那些機關、法寶的時候,本可以一劍一個,以武功對付了你們。若那時出手,於我而言,殺掉你們就和殺雞屠狗沒甚區別;。但我沒有。恰恰相反,我等著你們擺好陣勢,盡情施展出妖術絕學,才出手,好叫你們死個瞑目。你那大師兄的‘土困之術’和‘磷火箭’的妖法,都已登峰造極,道行不在趙元節之下,若我差上一點,躺在這裡被燒得焦黑的就是我韓若壁。我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何來殘忍一說?而你,祭起‘誅仙劍’要我的腦袋,我不過毀掉了你的劍,還饒了你一條性命,你居然大言不慚說我殘忍?真是不知感恩的妖人!”
梅初爭辯道:“屁話!全是屁話!你讓我們擺好陣勢,盡情施展絕學,不過是因為你早知道自己的道術遠在我們之上,打算象貓兒戲耍老鼠一樣,將我們玩弄一番,再置於死地。”
韓若壁深吸了一口氣後,點了點頭,淺笑道:“你非要這麼想,我也不反對。還想和我拼命嗎?”
梅初愣了愣。
韓若壁坐回桌邊,點上燈火,道:“我一般不殺女人,但並非永遠不殺女人。帶上屍體滾遠些,莫再落在我手裡!”
梅初臉色驟寒,眼神中的陰狠之色一閃而過,轉而冷冰冰道:“多謝韓公子不殺之恩。”說完,扛起那具屍體,無聲地遁出屋外。
韓若壁瞧著一地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