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明西北邊陲的重要關口,也是針對西域各國的主要門戶。
已值臘月,雖是晌午,天空卻陰霾暗淡,紛紛而下的如席大雪把整個嘉峪關厚厚的裹了一層。城樓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哨兵一邊巡邏,一邊不停地打著哆嗦。雖然,他們的戰袍、鎧甲內已儘可能多地穿了好幾層棉衣,但因為外罩著如冰鐵甲,還是抵擋不住不斷侵入的徹骨嚴寒。
都說‘瑞雪兆豐年’,歲暮年關就應該下雪,沒了雪便沒了豐年。可這雪已下了好些天,連地面的積雪都有一尺多厚了,卻連丁點兒要停的架勢也沒有,著實急壞了沒奈何被這場風雪堵在關城內,準備出關、入關的過往商旅。這些商旅心急如焚,不時地從客棧內行至城中空地,縮起脖子急急走上一圈,再焦慮地望一望天,然後或唉聲嘆氣,或低聲詛咒。當然,除了四處亂走,發發牢騷之外,他們原也做不了什麼,畢竟,任是你心中如何抓狂,也曉得天寒人受凍,雪深路難行,人力終有限,無法與老天相抗。
此時,風雪雖大,但並未封關。
關口共有裡外四層,分別是內城、外城、羅城和甕城。羅城至甕城的城門口,正有一人攜著背囊、腰袋,牽著匹馱著馬包的青鬃馬,向當值的官兵遞上通關需用的路引碟文,等待查驗。
一名官兵接過,有些詫異道:“真是不要命了,這樣的天氣也敢出關?”他極少見到無視天氣惡劣,大風大雪還硬趕著出關的人,因此脫口而出。
那人沒吱聲,只以手勢做了個請查驗的動作。
見自討沒趣,那名官兵便低頭查驗起相關碟文來。
稍後,他微怔了怔,端詳來人,只見那人內著一襲普通棉袍,外罩一件雜色的狗皮襖子,腳上套了雙可擋雪水內侵的長筒靴,頭上戴著毛皮風帽,且放下掩耳,又以厚厚的長巾圈了脖頸,護住口鼻,僅露出雙目。
本來,這人的打扮在惡劣的風雪天,是再平常不過,可他那雙眸子異於常人,顯得特別清澈明亮,似乎閃耀著令人難測、透人肺腑的光芒,這便使的旁人忍不住注意起他來。
那名官兵將路引等驗看完畢後,遞迴給他,語氣變得緩和起來,道:“京城裡可還安穩?”接下來,他又解釋道:“我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快兩年不見了。”
那人似是笑了笑,眼神變得坦然平和,甚至還多了一點和藹的歉意,搖了搖頭,低聲道:“兄弟前腳入京,後腳沒悟熱,就被派出關了,是以對京裡情況並不瞭解。”
瞧不清他的面貌,僅以說話的聲音判斷,他的年紀應該不大,而且給人的感覺是英氣勃勃又平易近人。
那名官兵點了點頭,嘆了聲道:“如此大的風雪,還要急著趕路。本以為只有我們苦,今日看來,在京當差也是不易。”他想了想,又湊近一步,道:“既然大家同為朝廷辦事,兄弟不妨多一句嘴。”
那人道:“請講。”
那名官兵道:“老實說,關外極不安全,你不如等幾日,風雪稍停,再與其他客商結伴而行吧。”
那人搖了搖頭,道:“只怕風雪再不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