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分開,韓若壁撫了撫微裂的唇角,抱怨道:“你並非街頭撒潑的惡婦,為何喜歡照著人臉上來。”
黃芩氣惱道:“你。。。。。。全是你咎由自取!”
那一拳,他原本是轉到韓若壁身後打出的,打的位置是韓若壁的肩膀處。可韓若壁只顧著亂摸亂抱,鬧著玩兒,正好矮□轉成面對他,想把他抱起來,不巧嘴角撞上了拳頭。
韓若壁笑道:“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黃芩忽然覺得面前這個嘴角腫起仍一臉嘻笑的男子,一點兒也不象什麼北斗會的‘天魁’,而象塊甩又甩不掉,踩又踩不爛的牛皮糖。他嘆了聲道:“是不是隻要我告訴你,在那種事上,我對男人沒興趣,你就不會再做這些無聊之事了?”
韓若壁搖頭道:“有沒有興趣,總要試上幾次才知道。目前,我覺得你不是沒興趣,而是口味挑剔。”
黃芩茫然道:“什麼是口味挑剔?”
韓若壁道:“就是說,你在性事上的追求是至情至性的享受,而並非象尋常人一般,為洩慾而洩慾。”
黃芩愕然無語。
韓若壁繼續侃侃而談,道:“你這一類可算是吹毛求疵的型別,人不對不要,場所不對不行,情調不對亦不可,總之,絕對是難以伺候的主兒。”
黃芩聽言連連搖頭,一時哭笑不得。
韓若壁一副胸有成竹的德性道:“不過,你放心,以我的床上本事,絕對可以令黃捕頭徹底滿足。就看黃捕頭肯不肯給區區在下一個施展的機會了?”之後,他歪著腦袋,似在等著黃芩的回答。
比起回答,黃芩的腳來得更快,更猛,將將踢中了他的腰眼。
韓若壁吃痛地怪叫了一聲,人生生飛起,撞在了牆上,又滑落到地上。
“滾!”黃芩吼了一聲後,咬著牙,怒氣衝衝地撞開門,奔出去了。
韓若壁站起身,揉了揉腰間被他踢中,還在隱隱作痛的部位,自憐自語道:“唉,也不回頭瞧瞧我的傷勢,就不怕一腳把人踢死了?真是無情之人吶。”
其實,黃芩腳上只用了一分力氣,不用瞧也知道他絕死不了。
韓若壁整理好衣裳後,來到桌前,用剩下的茶水涮了涮口,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他走出廂房,無視高高腫起的嘴角,到櫃檯上結了帳,頂著其他人詫異的目光離開了‘迎來送往’。
外面,豔陽高照,熱浪襲人,開始入夏了。
韓若壁邊走邊想:那把匕首裡,一定有他的秘密。
☆、第24回:無意遇青皮一語醒迷茫,有心挑事端大鬧財星坊
黃芩的匕首,除了剛才,那晚在‘妙不可言’的廂房裡韓若壁也曾拿到手過。兩次入手的手感都頗為奇怪。可到底奇怪在什麼地方,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透。
想了一會兒沒什麼結果,韓若壁決定撇下匕首的事不想了;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急待他去想:那就是如何找到被‘秋毫針’等人黑吃黑掉的財物,以及尋到那批人,替老二、老四等八人討還血債。
當然,他本可以依照黃芩的思路,去揚州撬開餘大海的嘴,從而追查出‘秋毫針’一夥的來路與去向。可是,黃芩要的只是人,而韓若壁不但要人,更要財物。
到目前為止,北斗會在高郵周邊的暗線並沒有發現有大宗貨物運出,所以韓若壁相信財物仍在高郵附近,未及運走。而假如他丟下這邊,轉去揚州,萬一這期間財物被偷偷運走,就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成了替別人背黑鍋的窩囊廢了。是以,和黃芩不同,韓若壁決定留在此地先找出財物,待搶回來後,再同那些劫船之人算清楚這筆血債,也要令江湖人知道讓北斗會背黑鍋,是何等的下場。
但就象黃芩所說的‘知道誰是兇嫌容易,找到他們卻不容易’,此刻的韓若壁明知那批財物還在高郵,可想找到它們,卻連一點錢索也沒有。
想著想著,韓若壁開始頭痛了。
他一邊頭痛,一邊低頭兀自走著,忽聽身後有人興奮地大喊:“韓大俠!韓大俠。。。。。。”
韓若壁回過身,瞧見快步走來之人年紀輕輕,披了件背心小褂,歪戴著頂遮陽帽,嘴角還叼了根草棍,一臉的喜笑顏開。
這混混模樣的小子,韓若壁雖然不熟,卻是識得,正是他前次用一天二兩銀子僱去樊良湖上點燈的任小刀。
任小刀瞧見韓若壁,顯得異常熱情,道:“韓大俠,近來可好過?”
韓若壁素來喜歡與各類人物結交,倒也並不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