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腳下也沒有片刻停頓,但總難免心下發慌。
要知道,兩軍對壘時,明明一方軍力佔優勢,卻因為被對方打了一個伏擊,擾亂了自己的陣腳,旗下兵將心一慌,陣一亂,就被對方趁機以少量兵馬擊潰的戰例數不勝數,所以這是非常危險的狀況。
就在眾人心下惶惶時,賈公甫口中一聲爆喝,道:“他們最多隻有三人,公冶一諾更是不值一提,我們人多,別因為死傷個把就自亂陣腳!”
此刻,他的一番話極大地穩定住了六人的心態。
可見,賈公甫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心機深沉,自有一番臨危不亂的本事,絕對是個難纏的人物。
聽罷,盧子龍也跟著吼道:“後面的定是姓肖的那老狗。你們先追上去,殺了前面那扔石塊的小狗,我回去結果了姓肖的!”
言罷,他‘嗆啷啷’一聲掣出長劍,轉身展動身形,向後奔去,看來是要給朱矮子報仇去了。
黃芩雖然跑在前面,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後面的動靜沒有能瞞得過他的。他知道這些人能夠經變不亂,全仗陣中有賈公甫這等厲害的角色,心裡暗道了一聲“可惜”。畢竟,如果不能迅速地擊潰對方的信心、鬥志,就算他還有獵殺對方的手段,肖八陣那邊卻怕是扛不過這群兇魔了。
想到這裡,黃芩把心一橫,陡然吸氣縮胸停下腳步,頓時腳底如同生了根一樣,把急速前奔的勢頭完全止住了!
率先追上來的真法禪師見狀,心中一陣狂喜,隨及吼聲震天,整個人魚躍而出,如同水平發射而出的旗花火箭般,將禪杖的月牙兒刃口頂在最前面,加速往前直頂向黃芩。
這會兒,他一鼓作氣往前衝,可顧不得利刃口對著的是不是黃芩身體的要害處了,反正在他看來,只要被他的月牙兒刃口頂中,甭管是不是要害,黃芩就算是完了。
這時候,真法禪師信心滿滿,以為自己的這一衝之勢異常兇狠,而黃芩急停之後絕難再次加速前奔,因而黃芩已是他砧板上的鹹魚,再也翻不了身啦。
想到此處,真法禪師加倍地提聚起生平的功力,吐氣開聲,力貫禪杖,發力刺去!
這時刻,說來囉嗦,實際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黃芩腳跟剛一站穩,真法禪師的禪杖就已經到了。
感覺背後勁氣戾急,風生雷動,黃芩的身形沒做任何停頓,立刻一個原地旋轉縱身躍起,人在半空中,已轉過了半圈,和真法禪師形成了面對面之勢。
眼見真法禪師的禪杖就在跟前,鑌鐵打造的杖身被真氣貫注滿了,因而不停地微微顫動,四周被旋卷激盪的空氣發出‘嗡嗡’的可怕聲響。此種時候,如果是刀劍一類的兵刃,極薄的刃口邊緣處往往會發出奇特的嘯叫聲,而真法禪師手中的禪杖粗大沉重,只是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但也足以攝人心魄了。
黃芩人未落地,左手已如閃電般探出,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竟然準確無誤地握住了真法禪師的禪杖的杖身。
高手相決,能夠握住對方的兵器,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真法禪師又驚又怒,‘哇呀呀’一聲吼,雙手攥緊,猛然間使出一個‘崩’字訣,就要強行抖開黃芩的手。
黃芩人在半空,無力可借,如何能與真法禪師鬥力?
只見他順勢把手中的禪杖輕輕往後一拉,立時鬆手,而身體卻仿若一個陀螺般飛速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貼向真法禪師的懷裡。
本來,真法禪師就在奮力向前衝,如此被黃芩這麼一拉,不由得重心浮動,而黃芩鬼魅般的身形一下子就貼了上來,不等真法禪師變招揮杖,黃芩的右手四指已併攏一處,拇指張開,形成一個虎口狀,猛然鐵腕翻動,自下而上,一記鉤出!
鉤心!
黃芩直接用手,施展出了‘鉤心’!
他的四指犀利無比地直戳向真法的下頜處。
黃芩的手指看似尋常,卻比刀劍還要鋒銳,比鐵鉤還要兇毒,戳中真法的下頜皮肉時當真如入腐土。
四指從真法的下頜刺入,連血帶肉地從他的嘴巴里伸了出來。
驍勇如真法禪師也徹底呆住了。
他忘記了傷口,忘記了疼痛,也忘記了滿口的血沫,只是呆在場中。
剎時間,黃芩目光一寒,滿是血汙的手掌一緊,腰翻腕轉,連帶牙齒扣住了真法禪師的下巴,繼而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猛力一拉一甩,真法禪師那乾瘦的身軀便如同一根枯木一般,被黃芩整個兒掄了起來,重重地摔落在塵土之中。
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