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得有人喝了聲:“有種!”
隨著這一聲喝,丁可正只覺背後一股冷冽勁風迫體而至,一條人影飛鳥也似得從後面撲了上來。就在丁可正即將砍斷風箏線的一剎那之間,一根黑黝黝、直挺挺的鐵尺鬼使神差一般,悄沒聲息地從他持刀的手腕處一把抹過。
“呃。。。。。。”手腕處如被挫去一層皮,拉下一塊肉般切膚的劇痛,令得丁可正再也把持不住,手掌反射性地一鬆,短刀‘叮噹’掉落在地。
沒等他反應過來,背心處的‘神道穴’已是一痛,接著‘脊中穴’又是一麻,氣血當即運轉不暢,人木愣愣地撲倒在地,無法動彈了。
利用眼角餘光,他瞧見擊倒他的是一個手握鐵尺,背後揹著個大包袱的漢子,而不遠處,另一個手握圓形輪刀的人正在向這邊接近。
完啦,這下我可算是完啦!丁可正在心裡狂呼了一聲,因為他已認出向這邊接近的不是別人,正是‘日月輪刀’肖八陣。
見已然放倒了丁可正,黃芩轉頭對肖八陣道:“這廝恐怕就是負責這裡的頭兒了,能臨死還不忘砍斷風箏線送訊號出去,也稱得上好漢一條。”
肖八陣邊邁步上前,邊兇狠獰笑道:“好不好漢的,我都叫他一五一十全招出來。”
他磨了磨牙,自信滿滿地瞧向黃芩又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就是他老孃和別人有什麼□,我也保管能問得出來。”
黃芩搖頭笑道:“那還是免了吧,只把他們如何傳遞訊息的手法問出來就好。”稍頓了頓,他又道:“反正已經殺了五個了,殺人的癮也算是過足了,我瞧他還算得一條好漢,如果肯老實招來,我們也不用壞了江湖規矩,留他一條性命好了。”
“那是自然。”肖八陣點點頭,伸手一把抄起丁可正的衣領子,只那麼一提,就如老鷹拎小雞般把他拎了起來,嘿嘿笑道:“他如果肯合作,我就把他扔在這山頂上,倘是造化大,自然還有一條生路,可如果他點兒背,興許被狗熊拍了,或者被大蟲撕了,又可能被野狼吃進肚裡去,那就算他自己倒黴嘍。不過,如果他不肯招,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翻臉無情!落在我手裡,可比遇上狗熊、大蟲、野狼什麼的還要倒黴百倍千倍。”
丁可正心下叫苦不迭,張口正要說幾句服軟的話,肖八陣卻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左左右右噼裡啪啦地給了他幾個大嘴巴。
一時間,丁可正被他打蒙了,說不出話來。
肖八陣仔細端詳了一下對方,‘嗯’了聲,道:“不過,瞧他在最後關頭居然還念念不忘砍斷風箏線,給同夥送信,定是個狠角色了。不先砍下他的一些零碎,肯定是沒法老實說話的!”
說到這裡,肖八陣挑起眉毛,拎著丁可正的手故意搖了搖,對丁可正道:“你說是不是?”
丁可正激凌凌打個冷戰,當即回過神來。
他背後兩處大穴被制,全身動彈不得,但嗓子、舌頭、嘴巴還是能用的,於是連連服軟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呀。我招,我招,可是我,我,我真不知道多少。。。。。。但,但凡知道的,我一定能招,一定招呀!”
黃芩和肖八陣一個唱白臉一個□臉,本來就是為了嚇唬丁可正的,當然,若說酷刑逼供一事,混江湖、跑碼頭的還真沒誰不會,所以他二人的話倒也不純是虛言恐嚇。
其實,就丁可正而言,本也沒多少東西可招的,說來說去,不過就是砍斷風箏線通知同夥,敵人已繞過‘大蛇腰’出現在‘棋盤峰’下啦,‘大蛇腰’是真法禪師在埋伏啦,夏總管親自循跡追蹤啦這麼幾件事,所以,不大一會兒功夫就被肖八陣逼問著全抖摟出來了。
讓穴道被制的丁可正靠在樹樁邊坐好,黃芩和肖八陣行至另外一邊商議起來。那裡距離很遠,所以並不擔心丁可正有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黃芩一邊思忖,一邊道:“夏遼西帶著一眾高手在我們後面猛追,真法禪師等人在‘大蛇腰’打埋伏。。。。。。相比而言,後面追的才是主力,‘大蛇腰’上的敵人則要弱上一大截。”
肖八陣點頭道:“是這麼個意思。”
又想了想,黃芩道:“目前看來,我們身後的夏遼西等人應該離得還遠,追上來可能還須得幾個時辰,但‘大蛇腰’就在前面,真法賊和尚等人若是趕來,想必花不了多少時間。”他一指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道:“你瞧,再有一個時辰左右,天就要開始黑了,不如我們等一個時辰後砍斷風箏線,然後找地方埋伏好,專等著真法賊和尚等人趕來‘棋盤峰’,反過來打他們個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