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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上,韓若壁得意地搖了搖頭,忍不住壞笑道:“黃捕頭啊黃捕頭,沒想到你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居然也幹起我這等黑吃黑的勾當來了。這回若是遇見
,瞧我怎麼審你!”
從‘棋盤峰’往‘豺狼坡’去的方向,一條小路盤山而建,蜿蜒曲折,來回往復,遠遠望去如老龍翻身。此處地形甚為險惡,被當地人稱作‘龍脖子’。
天還沒有大亮,‘蝴蝶針’夏遼西一行人已然出現在這條小路上。
昨日,在‘棋盤峰’下,瞧見真法禪師等人死狀慘烈,眾人無不怛然失色,心生懼意,就連夏遼西自己也生了忌憚之心,沒敢催促大夥兒連夜追人。一行人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夜,次日一大早終於動身了。
夏遼西和寇勁松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
此刻,夏遼西臉色陰鬱,嘴角下撇,兇睛閃閃,顯然心情很是不好。
他身旁的寇勁松已年過五旬,但因為長得胖,皮被肉撐開了,所以面上沒甚皺紋,瞧上去要比實際年紀小一些。
寇勁松邊走邊恨恨道:“宋萬里和餘少峰那兩個兔崽子居然半路開溜了,真是豈有此理!”
夏遼西一臉陰毒之色,‘哼’了聲,道:“他們受了傷,這會兒就是跟上來也不頂事。等手頭上的事結了,看我怎麼收拾那兩個逃兵。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金碧山莊’的賊人抓住,給咱們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二人正在氣頭上,邊說邊走,每一步邁出都是又高又飄,足有六尺以上,遠遠看起來倒有點騰雲駕霧的意思。可相比之下,後面跟著的一行人就是在‘爬雲’了,於是前後拉開成一條線,大多數人聚集在中間。而‘三妖劍’和那個揹著瓦罐的,看似苗人巫祝的男子似乎輕功最為不濟,只得拖在最後面。
眼見這一行十數人奔走在細長蜿蜒的‘龍脖子’上。
陡然間,只聽得對面山上傳來一聲長笑,震天徹地。眾人尋聲望去,只見,與他們腳下這條山路幾乎平行的另一條山路上出現了兩條人影。因為離得不近,瞧不太清楚對方的面貌,只能瞧見其中一人的衣著打扮,看上去似乎是個尋常村夫,手中卻揮舞著半截禪杖,模樣甚是古怪,而他身側之人則一手持一片光華閃閃的輪刀。
來得不是黃芩和肖八陣,還有何人?
一見半截兒禪杖,和那兩片輪刀,夏遼西頓時怒火中燒,心跳加速,瞳孔收縮。
毋庸置疑,持兩片輪刀的人自然就是肖八陣。而真法禪師的禪杖被弄斷了,帶方便鏟頭的那半截還被人順走了一事,他已然知曉,雖然不知敵人的意圖如何,但顯然就是對面山上那人所為!
這時,他身後,和其他人擠在一起的丁可正指向黃芩,驚呼道:“就是他!就是那人制住我的!”
原來,他被制住穴道扔在‘棋盤峰’頂上,夏遼西到達後幫他解了穴。因為他之前見過黃芩等人的容貌,而且輕功也好,不至於拖後腿,夏遼西就命他跟著,一道追趕黃芩和肖八陣來了。
此處名為‘龍脖子’,山路當然是彎彎繞繞,折摺疊疊的,是以,雖然兩邊人可以隔著山谷面對面地瞧見,但想要碰面,還得繞一段很大的彎路才成。
夏遼西一眾都停下了腳步,死命地盯著對面山路上的二人。沒有人想起步去追,因為,一則,實際路程相距較遠,一下子是怎麼也追不上的;二則,他們也想瞧瞧敵人突然主動現身是要做何計較。
縱聲長笑之後,黃芩道:“你們現在才來呀,我在這裡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很大,但隔著面前幽深的山谷,遠遠傳來,卻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如同在耳邊說話一般,足見內力之強令人乍舌。
夏遼西不甘示弱,冷哼一聲,回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盜我錢財,殺我屬下,若現在束手就擒,我答應給你個痛快,若是不然,別怪我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他的這一番話也由內力送出,字字鏗鏘有力,遠遠地傳了過去。
黃芩聞言大笑,道:“怎麼,想用‘受盡折磨而死’來嚇唬我?敢在你們面前撩虎鬚,我豈會怕你說的死法?這個道理,你不明白,我卻是明白,就像我知道你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的賊子強梁,否則也不會做那等殺千刀的買賣。”
頓了頓,黃芩的聲音突然變得冷酷起來,他厲聲道:
“所以,我不會用‘死’來嚇唬你們,我會把‘死’直接送給你們!”
話音剛落,他突然閃開半步,只見身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