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公冶一諾!
這一下要是澆上,公冶一諾的一張俊臉可就遭了殃了。
好一個公冶一諾,年紀雖輕,但敢來管這茬兒閒事,也確有幾分本事。
只見他傲然一笑,手腕急旋,抖出一片青凜的劍光,同時人向後躍開半步。
那一鍋澆來的滾水,居然難以穿透他幾乎緻密無隙的劍光。
待到滾水‘嘩啦啦’灑落一地,只見他全身上下幾乎都是乾的,只有衣角處沾上了一些星星點點的水漬。
見到公冶一諾的劍上居然有如此威力,慕容長暗裡頗為驚訝。當即,他不再多言,瞬時健步竄上,‘呼’地舞起手中的大鐵鍋,掄圓了,向公冶一諾的頭臉砸去。
聲勢駭人!
慕容長這一記出手,雖則只有四成功力,可仍是力道非凡。
公冶一諾的嘴角噙著冷笑,掌中長劍鋒芒畢露,閃電般的連續揮動了幾下,只聽‘喳喳喳喳’幾聲響,那鐵鍋便被削成了五六塊鐵片,散落在甲板各處,若非慕容長及時縮手,只怕連手臂也要被他切削成幾段了。
原來,公冶一諾的寶劍品質極佳,而那鐵鍋卻是燒水的粗陋用具,用的都是劣鐵,哪經得起這樣的寶劍切削?
令慕容長大為震驚的是,每一次公冶一諾削開鐵鍋之時,他都能感覺得到一股威力巨大、極為奇異的內力傳遞而來,震得他手上的經脈都有些運轉不暢了。
由此可知,公冶一諾確實身手不俗,並非只依靠手中有一口好劍。
慕容長遁後幾步,暫時收手,沉聲問道:“你的劍法、內功古怪得很,到底出自何人門下?”
公冶一諾頗為得意,口氣自豪道:“家師乃‘八大神劍’排名第一的‘流光如雲劍’嶽書山。”
另一艘客船上,正興致勃勃地觀戰的何之章對黃芩道:“嶽書山重出江湖後惹上過官司,跑到‘金碧山莊’躲了幾年,公冶修待他如上賓,想是那時候收了公冶一諾為徒的。”
黃芩道:“聽說岳書山早年出道時不甚得意,之後乾脆退出江湖,回家閉門不出。還聽說有一段時間,他沉迷佛法,甚至幾次三番想出家為僧,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有這麼一回事。”何之章笑道:“江湖上的訊息,你也知道的不少嘛。有說‘諸莊嚴具,流光如雲’出自大方廣佛華嚴經,嶽書山以‘流光如雲’命名獨創的劍法,可見受佛法影響頗深。不過,自從他苦心孤詣獨創出這套傲視群雄的劍法後,立刻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不但燒了家中所有佛經,再不提什麼遁入空門之事,還趾高氣揚、大張旗鼓地重出江湖了。後來,他憑藉高超的劍法名聲鵲起,位列八大神劍之首,那個得意,那個傲慢。。。。。。”嘖了聲,他又感慨道:“都說女人臉,六月天,說變就變。可沒想到嶽書山這樣的男人變化起來,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他變的不是臉,而是徹徹底底,抽筋換骨啦。”
沉凝深思了片刻,黃芩道:“也許他沒變,只是你們想錯他了。”
何之章道:“這是怎麼說的?”
黃芩道:“他閉門不出可能是暗裡精習劍術,為的就是他日重出江湖,而所謂的沉迷佛法,也許並非是一心向佛。”
何之章疑信參半,道:“你的意思是,他明明在家偷偷練劍,想有朝一日在江湖上出頭,卻故意放風出來說自己沉迷佛法?。。。。。。可,這又何必?”
黃芩搖頭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懷疑他深研佛法的動機不純罷了。”
何之章想不明白,問道:“怎麼個動機不純?”
黃芩道:“可能他在修煉劍術的過程中,遇到了難以克服的障礙,而此種障礙既如扼住水流的瓶頸,又如核桃表面的堅殼,一味花費精力練劍已是無法突破,所以他才會把注意力轉移到佛法上。”
何之章仍是不解,道:“劍術是劍術,與佛法有什麼相干?”
黃芩道:“以前我遇到過一個遊方和尚,那和尚明明不會武功,卻說自己懂武。我自然不服氣,和他理論,他說因為他懂‘佛’,所以他不光懂‘武’,而且什麼都懂,只要我願意就所研習的武功與他好好討論一番,他便可指出其中的優勢與不足。”
何之章嗤笑道:“他那是瞎掰的吧。”
黃芩嘆一聲,笑道:“那和尚說的,有一些的確是瞎掰,可也有一些足以令我等武人折服。最後,那個和尚說,‘佛’這個字,是從梵文譯過來的,意思是‘智慧、覺悟’,而‘佛法’也可以說是一種對萬事萬物的思考方法。雖然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