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將軍府邸的書房內,江彬正手捧一份剛剛傳來的密報,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著。
他身側侍立的江紫臺,小心問道:“何事令得義父如此開懷?”
江彬止住笑,道:“寧王在京城有處據點,對外是個茶莊,裡面盡是些難纏的江湖高手。昨日,那茶莊出了件大事。”
江紫臺好奇道:“什麼大事?”
江彬‘啪’地合上密報,丟在案桌上,道:“那件大事居然令得莊子裡的高手損失了半數有餘,據說都死的很慘。”
說到這裡,他一邊拍手,一邊又哈哈笑了起來。
江紫臺還是不太明白,道:“寧王在京城有據點一事,義父是一直知道的,他們不曾惹過我們,義父也沒有特意去對付他們,現下,為何一聽說他們損失過半,就如此高興?”
事實上,‘鴻運茶莊’的人同江彬這邊從未起過沖突。
江彬哈哈笑道:“我只要一想到,過不多日,寧王的案頭也會被放上,和我剛才看到的內容一樣的密報,就會情不自禁暢意開懷,哈哈哈。。。。。。他看到密報時的表情,想必有趣得緊。”
原來幸災樂禍也可以如此快樂。
江彬又道:“另外,我沒有特意對付那個茶莊,是因為沒甚辦法。”
江紫臺問道:“不過一個小小的茶莊,義父若想對付,有甚難的?”
江彬微有不屑地瞧向他道:“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一來,縱然沒了茶莊,難道不會再有布莊、錢莊、農莊等等嗎?二來,這茶莊背後之人是寧王,他在朝中可是有些勢力的,萬一不甚落了把柄,讓人參上一本,也夠喝上一壺的了。你記著,做大事千萬不要在小事上過於糾纏,該放則放,該縱則縱。”轉念,他搖了搖頭,笑得很有幾分凌厲,又問江紫臺道:“或者,你並非真不明白這些,只是故意扮作無知,想哄義父開心?”
江紫臺道:“孩兒是真心向義父請教,孩兒行事多有不足,還需義父勤加指點呢。”
江彬點點頭,感慨道:“年青人能不妄自尊大,已屬難得。”
接著,他轉回話題道:“我拿寧王的茶莊沒法子,可昨日居然有人重創了它,不等於幫了我的忙嗎?這叫我怎能不開心?”
江紫臺道:“孩兒真心希望義父日日都能這般開心。”
江彬上前一把攬過江紫臺,大力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親近,而後道:“說起來,這件事還真多虧了你。”
江紫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道:“多虧了我?這是從何說起?”
江彬嘿嘿笑道:“若非你支走黃芩,使他被抓去寧王的茶莊,哪有如此一出好戲?”
江紫臺更是不明白了,道:“黃芩?難道是他毀了茶莊的一干高手?”
江彬目光不定,道:“也不盡然,應該是有人裡應外合一起做的。”
轉而,他又道:“對了,他人已安然出來了,聽說還往刑部衙門述了職,打算回高郵繼續做他的總捕頭。這人真是神通,著實好用得很啊。”
江紫臺急問道:“述職時,他有沒有說什麼對我們不利的話?”
江彬搖了搖頭,道:“他只說任務完成,想回高郵復職。如此,也省得我再費一番手段了。”
說到這裡,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本來已死的心思,復又活絡了過來。
江紫臺道:“義父有何打算?”
江彬打了個哈哈,道:“這人好用,先放著吧。至於打算,那是刑部的公務,我能有何打算?”
他的眼神裡,完全瞧不出任何用意。
江紫臺只覺瞧不透他,思索道:“可是,被人如此擺了一道,錢寧和寧王怕是不會善罷干休吧。他們能放過黃芩嗎?”
江彬搖頭道:“錢寧這人我清楚得很,除非有利害關係,否則以他的老謀深算,是不會揪住黃芩這樣一個小人物不放的。何況,他又沒吃甚虧,虧的是寧王。雖然他和寧王關係交好,那也是寧王上趕著巴結他,是以寧王的損失再大,也是寧王的,他不過是沒立場偷笑罷了。而且,目下他只當黃芩是我的門人,恐怕還在懷疑茶莊之事是我授意安排的,又怎敢再行造次,授人以柄,反使自己被動?”
江紫臺道:“也許他可以暗裡授意下屬、門人做這類事,而不必自己摻和?”
江彬冷笑幾聲,道:“其實我倒很希望錢寧花些心思對付黃芩。象黃芩這種人,雖則無足輕重,可錢寧若真把下屬、門人的精力耗費在對付這種人身上,就一定會被逼著,露出許多平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