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他‘霍’地轉身,邊走邊道:“明日我就往曲靖府南寧縣去。我要做一件大俠該做的事!”
公冶修緊追幾步,張嘴似是想叫住他,但終究沒叫出聲,他心道:兒啊,除非你沒有家,否則你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大俠。傻孩子,等你再長大些,就知道爹的苦處了。
與此同時,立色將黃、韓二人領至山莊裡一個牆旮旯兒處。確定了四下沒有其他人後,他摘下頭帕,鄭重的向黃芩下了個跪行禮。
這是彝人最虔誠的禮儀。
黃芩顯是沒料到,愣了一瞬,忙伸手將他扶起,訝道:“這是做什麼?”
韓若壁也頗為吃驚,道:“難道你有什麼事需要求他?”
立色站起身,搖搖頭道:“我並非有事求他,這一跪,是感謝他方才出手相救。”
不過是無心之舉,他不提,黃芩都已經忘了,是以擺擺手道:“那就大可不必了。”
頓了一頓,黃芩道:“剛才你說有話告訴我,是什麼話?”
立色點點頭,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瞧了眼韓若壁,猶豫了一下。
黃芩道:“他是我的朋友,但說無妨。”
立色面有愧色道:“上次在寨裡,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沒能實話實說。”
他口中的‘特殊原因’,黃芩已經猜到了,那就是熊傳香從中作梗。
喘了口氣,他繼續道:“當時,你問的那個四年前參加了‘火把節’的少年,其實大家都還記得。他是個漢人。”
不待黃芩開口,韓若壁目光閃亮,搶先問道:“那個少年現在何處?”
見了他的舉動,黃芩不免心下犯疑,暗道:韓若壁會對那個少年感興趣,必然是因為‘月華珠’,可他明明已不需用‘月華珠’醫傷了,卻為何對那顆珠子戀戀不忘?莫非是生了貪念,想據為己有?
因為有立色在跟前,不便直言相問,他暫且壓下心頭疑問,附和道:“是啊,那個少年現在何處?”
立色道:“我不知道他現在何處,我只知道,四年前‘大瑤山’的‘苗王’灰老卯曾領著他一道來參加我們的‘火把節’。聽說,苗王是從揚州的一個叫做‘丹鳳閣’的地方花錢買下他的。”
黃芩不免暗想:‘丹鳳閣’?莫非那個帶著‘月華珠’的少年真就是楊松?那顆被一般人當作尋常珠寶的‘月華珠’就是徐知州的家傳之寶?世間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瞧他的神情有些古怪,立色住了口,不解地望著他。
韓若壁也覺得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黃芩道:“沒什麼。”同時示意立色說下去。
立色繼續道:“灰老卯和我們土司大人算是朋友,從揚州到‘大瑤山’又途經我們那裡,既然順路,而且恰逢我們的‘火把節’,他當然沒有理由不去山上熱鬧一下,所以就帶著隨從,以及那個少年一起參加了‘火把節’。”
韓若壁撇一撇嘴道:“早就聽聞苗王土司裡有不少位貪幕漢族女子的美色,專程跑去中原繁華之地的秦樓楚館,花重金買下中意的歌妓帶回苗疆侍奉身側的,可這個灰老卯獨獨偏好男童,還真是特別。”
立色贊同道:“可不是嘛,他的這個嗜好是比較特別了。”
黃芩兀自尋想了一陣,道:“大瑤山?可是在柳州那邊?”
立色道:“是啊。”
說著,他似是回憶起了四年前那個隆重的節日,道:“算起來,那年的‘火把節’是這些年來最為壯觀的了,入夜以後,田頭寨尾都是火把,密得象是爐塘裡的火星一樣,廣場上的火塔竄起的火焰幾乎燒紅了半邊天。我們全寨的人都動起來了,對歌、跳舞、鬥牛、賽馬等專案樣樣俱全。當時,來得人特別多,連苗疆最有名氣,同時也最神秘的大法師謝古也來了。那還是我頭次有幸見到他。”
對他說的這些沒有太大興趣,黃芩問道:“‘火把節’完了以後,灰老卯他們就回去大瑤山了?”
立色答道:“是啊,我記得清楚,他們是和謝古大法師一起上路的。”
黃芩心道:‘大瑤山’路途遙遠,想在一月之內往返一趟,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如此說來,安蘇其也不算騙我了。
立色隨口又補充了一句道:“謝古大法師向來行蹤詭秘,不喜與人同行,那一次主動提出和灰老卯他們一路,也算是件稀罕事了。”
對於他口中的‘謝古’,黃芩顯是也沒甚興趣。
說完這些後,立色行了一禮,與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