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亮偏紅了。
谷騰好奇地圍著火堆走了一圈,道:“‘五色煙’也是用來傳遞訊息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煙。”
江紫臺笑道:“這是幾年前,我義父特別找行家研製出的訊號煙,五十里之類都能瞧得清清楚楚,專門用來召集京城周邊兵馬的。剛才我調配的顏色大意是‘事情危急,速來救護’。相信,不出半個時辰,這附近的駐軍統帥便會帶著大批人馬前來救護了。”
谷騰吃驚不已,道:“江公子是打算讓軍隊護送我們進京?”
他知道江紫臺身份特殊,是四鎮兵馬統帥江彬的義子,但這樣無官無職之人竟也能輕易調動軍隊,確是令人乍舌,同時,也深深體會到了江彬的權勢之大。
江紫臺點頭道:“正是,如此一來,剩下的路途,我不信還有誰敢打我們的主意。”
的確,有大隊官軍護送,就算錢寧想來個魚死網破,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谷騰聽言,忽覺哪裡不對。想了想,他問道:“既然有如此保險的法子,江公子因何不早說?又為何還叫葉晉源假扮成那個商人,讓黃捕頭押著,和我們兵分兩路呢?”
在他看來,若有官軍護送,根本不必多此一舉。
以一串輕笑掩飾心虛,江紫臺敷衍道:“兵分兩路是權宜之計,可以干擾對手的判斷,令他們推遲下手的時機,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這話大半是假的。
其實,他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但兩個原因全都指向一個人黃芩。
其一:在江紫臺看來,這個黃芩不但身份不明,而且難以控制,是個具有潛在威脅的人。從他答應自己不殺馮承欽,卻剁去了馮承欽一隻手,差點害死馮承欽,便可見此人行事獨斷、狠絕,若繼續容他跟在身邊押解,一旦遇上武力衝突,力有不顧時,他不僅可能出功不出力,更有甚者,趁亂殺死馮承欽也未可知。是以,能把此人支開,才最為保險。
其二:江紫臺隱約感覺到義父江彬對於這個黃芩很特別,雖然明知他是假冒的,卻仍能聽之、任之、用之。而且,每當提起黃芩的名字時,他總是可以從江彬那平靜的眼神裡,讀出一種藏得極深的慾望的含意。江紫臺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雖然心底裡,他很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但卻由此對黃芩生出了強烈的厭惡感。如果能不費什麼手段,讓這個麻煩透頂的假冒黃芩消失,那便是最好的了。是以,他才施計,讓黃芩單獨押送假冒馮承欽的葉晉源進京,這樣一來,那二人都極可能死在路上。
因為覺得同伴葉晉源冒了無謂之險,谷騰還待再問,這時,一隊百餘騎人馬擁著一位身披鎖子甲的將官,踏塵而至。
馬上的將官瞧見這裡除了兩輛馬車和兩個人之外,並無其他異常,又看了看還在燃燒、冒煙的火堆,怒氣沖天道:“搞的什麼把戲?!趕緊把煙滅了!”
立刻有兩名兵丁跳下馬去,將火弄熄。
那將官調轉馬頭,一縱馬,直馳到江紫臺等二人近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