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來所為何事?”
江紫臺低頭喝乾了杯中茶水,抬頭瞧看黃芩,道:“說實話,我來此,為的是跟在你身邊。”
黃芩沉想了片刻,道:“跟在我身邊。。。。。。為何?”
猶豫了一會兒,江紫臺道:“這一路上,我都在想,是告訴你實情,還是編個理由唬弄過去。當然,若按照義父的意思,我該編個能讓你信得過的理由。”
聽他提到江彬,黃芩先是心頭一拎,繼而言笑自如,道:“你若覺得可以唬弄得了我,不妨就照江將軍的意思辦吧。”
江紫臺認真搖頭道:“不可。在京裡,我就想交你這個朋友,也已當你是朋友,男子漢大丈夫,怎能信口開河唬弄朋友?所以,我打算據實相告。”
配上那張無邪的娃娃臉,他說的貌似十分誠懇。
黃芩微有遲疑,繼而雙眉一軒,道:“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有人跟著便覺束手束腳,是以就算你據實相告,也不可能讓你跟著。另外,假使你想以此種‘據實相告’的方式唬弄我,得我信任的話,恐怕同樣難以奏效。”
江紫臺微微苦笑,道:“唬弄你,你不信;說實話,你也不信,這便叫我如何是好?”
黃芩道:“你只需說,江將軍要你跟在我身邊,到底為的什麼。”
江紫臺道:“你可曉得,此次追查倒賣軍器一案,正是義父向刑部推舉的你。”
黃芩點頭道:“料到了。”
江紫臺道:“你查案的手段獨樹一幟,行事出人意料,是以義父極為看重你,才委以重任,薦你追查此案。但目前看來,此案事關重大,你一直在高郵做捕快,從未有機會涉足如此大的案子,雖然能力是足夠的,但經驗方面恐有不足。另外,若是查案中遇上麻煩,也許還需要同這裡的官府溝通調劑,藉助他們的力量,這些方面恐怕就是你有所不足的了。是以,義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才派了我來,跟在你身邊,也好有個商量和照應。”
黃芩心中疑道:他這趟來得甚是蹊蹺,說的也不過是些藉口。倘若江彬不放心我,為何薦我接手此案?可若說放心,又怎會半道上派了他來監視我?
誠然,若非江彬無意間洞悉了他並非真正的黃捕頭,的確不會不放心他,又多此一舉加派江紫臺前來。只是黃芩現下並不知曉這些,是以想不通也是必然。
見他久久不予回答,江紫臺又表白道:“你放心,你查你的案子,我不會胡亂說話,更不會礙手礙腳。你權當我只是個跟在你身邊,想出點力氣幫你查案的朋友便罷。”
稍想了想,黃芩道:“我若當你是朋友,可以請你吃酒吃肉,也可以同你侃天侃地,但你並非捕快,所以,這案子不能容你插手。”
江紫臺心下暗道:我不是捕快,可你那捕快身份又有哪一點兒靠譜?
本來,在高郵見識到黃芩的手段後,他曾對這位武功超群,行事特別的捕快心生敬重,想要結交,後來在京城時也曾主動示好。但是,自打從江彬處得知此人來路不明,實有冒名頂替之嫌時,心境立生變化,不但之前的好感、敬仰之情蕩然無存,還多出了一份嫌惡之心。這就好像有些人在發現仰慕之人,原非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後,失望之餘難免生出幾分厭惡感來。
不過,這種厭惡感,江紫臺現在是丁點兒也不會表露出來的,他面上笑容如蜜,道:“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黃捕頭如此固執,卻叫我如何交差?”
黃芩擺了擺手,拒絕道:“別再浪費口舌擺‘龍門陣’了,我斷不可能讓你跟著。”
他深知無論江紫臺怎麼說,也是受江彬所指,幾乎等同於江彬的眼線,若是跟在身邊,行事難免諸多限制,怎能放開手腳?
見對方拒絕得如此乾脆,知道再怎麼說也是白搭,江紫臺點點頭,丟擲了底線,道:“其實,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也可以不跟著你。”
黃芩道:“什麼條件?”
江紫臺道:“我要活人。”
黃芩疑惑不已,道:“什麼活人?”
江紫臺肅然道:“瓦剌人我不管,但必須確保倒買軍器的主犯活著回京。”繼而,他又加重語氣,強調道:“這是義父的意思。”
聽得此言,黃芩當即明白江彬防的是什麼了,心下不免暗暗吃驚。
關於這樁案子,在京城時,他自覺從未流露出半點殺心,那麼,江彬是如何猜到他的心思的?驀然間,腦海中,江彬那張帶有恐怖巨疤的、觸目驚心的臉,以及臉上精芒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