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侍衛望了眼一邊的同伴,道:“的確。”
江紫臺厲聲道:“那你還廢話什麼?!我若不讓你活,無論是忠順王那頭,還是我義父那頭,你都活不成!”口氣微軟,他又道:“當然,我不會這麼做。”
那名侍衛知趣地退了回去,道:“怪我一時糊塗,還請江公子恕罪。”
江紫臺輕啐一聲,道:“做侍衛做成你這樣貪生怕死,真是給忠順王丟臉。”
黃芩來到那名侍衛身邊,不聲不響地替他把皮帽戴好,而後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侍衛回答道:“葉晉源。”
黃芩點點頭道:“葉晉源,想活沒有錯,只是有些事,一旦遇上了,是死是活都逃不掉。既然如此,那就盡力而為,聽天由命吧。”
之後,江紫臺等三人離開了房間,為明日上路做準備去了。
屋裡,只剩下黃芩和韓若壁。
黃芩道:“我知道你有話要說。”
一直沉默著的韓若壁終於開口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同姓江的那小子一路?”
黃芩望向他道:“有你一路的話,他那邊真有意外,也無大礙。”
韓若壁笑得很詭秘,走到他身前,距離不過一步之遙時才停下腳步。
黃芩沒有退。
韓若壁又上前一步,二人幾乎要臉貼上臉了。他道:“你的傷怎樣了?”
黃芩一動不動道:“早好了。”
韓若壁點一點頭,道:“那就好。不過,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黃芩疑道:“何事?”
韓若壁道:“我不是捕快。”嘿嘿一笑,他又道:“因為擔心你,我才一路隨行,姓江的小子、馮承欽是死是活,我根本毫不關心。至於那批箭簇,我沒起心思搶下,你就該偷笑了,還指望我幫著押送?”
黃芩皺眉道:“這麼說,你要走?”
韓若壁轉至一邊稍遠處,道:“你傷已痊癒,想來無論碰到多大的陣仗,自保是足夠了,我還有件當務之急的事等著去做,就不再多留了。”
他那當務之急的事,是透過北斗會信得過的暗莊,把手上的銀錢和金珠換成銀票。
誰受得了整天沒事帶著兩百餘斤重的銀子在身邊到處晃盪?
黃芩問道:“明日就走?”
韓若壁肯定道:“明日。”
黃芩道:“也好。”
其實,他該做的、能做的已經做了,江紫臺那邊真要出事,他也不會有甚反應。
韓若壁問道:“完事後,我還有半月空閒日子可以在京裡晃盪。你能留多久?”
黃芩道:“說不準,不過等向刑部交了差,就可以回高郵了。”
感覺很掃興,韓若壁拉下臉道:“若你先回去了,我們便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見他一臉失望,黃芩心裡也有些不好過,剛欲出言安撫,卻見韓若壁已一揚手,大咧咧笑道:“此地小別,還望黃捕頭多自珍重。它日山水有相逢,再容我來向你討個親近。”
他的笑容那麼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