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根本恢復不了,就乾脆別浪費時間在無用之事上了。”
透過瞭望口,他瞧了眼外面已經熱辣辣地升起的太陽,又道:“老天留給你我的時間並不多,經不起浪費。這裡是戈壁,沒有水,大家熬不過幾日的。是以,必須儘快計劃,想法子殺了外面那個藏人,才好出去。”
韓若壁瞭然‘哦’了聲,道:“那我們下去,先探探‘威武行’的口風。”
二人先後下得樓時,姚蘭芝正湊在瞭望口邊,警惕地注視著外面的動靜,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孫有度原本守在昏睡著的姬連城身側,發覺有人從石砌的樓梯上下來,轉頭瞧了一眼,目中的敵意一目瞭然。只有馮承欽面帶笑容,從蹲著的牆角處走上來,湊到黃芩面前,關切問道:“這位朋友,你的傷勢怎樣?我瞧著,似乎好了許多?”
說著,他一邊拿眼睛直瞟黃芩,想透過觀察,尋覓出答案,一邊盼著黃芩開口說句‘確是好了’,抑或只是點個頭,他就安心多了。
那場槍雨,馮承欽也曾目睹,知道黃芩是絕頂高手,現在這種情況,多一個高手,實力便增加一分,是以,他才會如此關心黃芩的傷勢。
黃芩面色冷凝地站著,既不開口,也不點頭。
韓若壁上前一步,笑問道:“我說,晉商老爺。。。。。。不對,該是京城的馮大財主吧?”
馮承欽尷尬地笑一笑,道:“是,是,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確是京城來的。你們也知道,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事已至此,他總得為自己故意改變口音一事稍加辯護。
韓若壁長噓了聲,道:“要不說財能招運,大財主就是運氣好啊。”
“運氣好?”馮承欽只覺哭笑不得,無奈而憤然道:“我丟錢又丟貨,連小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狗屁的‘運氣好’。”
韓若壁道:“當然是運氣好,要知道,那些江湖人闖蕩一輩子,也未必能瞧見一個‘練氣化神’的絕頂高手’,”他伸出手指,依次指向自己、黃芩、姚蘭芝,最後又指了指堡壘外,道:“可你今日一下子就瞧見了四個,而且這四個還為著你的一趟貨殺來鬥去,拼的你死我活,這樣的運氣還不夠好嗎?”
馮承欽連連拱手,苦笑道:“大俠,你就別消遣我了。”
仔細上下打量了一遍馮承欽後,韓若壁撇下他,轉臉走到姚蘭芝身側,面無表情道:“姬夫人,又見面了。”
糾根結底,還是他任性要救姚蘭芝,才令得自己和黃芩提前出手,未料之後頓生變故,陷入了目前的困境,是以這時再見姚蘭芝,心裡有了疙瘩,總不如先前那般有好感了。不過,若說後悔救人,卻是韓若壁不曾想過的,只因,他原本就是那種,很少會為做過的決定而後悔的男人。
姚蘭芝扭過頭來看向他,貌似有禮,實則冷冰道:“公子留箋示警之恩,我還不曾謝過。”
韓若壁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姚蘭芝移開眼光,瞧向別處,又道:“同樣的,你二人屠戮我‘威武行’兄弟之仇,我也未曾得報。”
韓若壁直言不諱道:“若是要談‘報仇’,此番大家只能抱在一塊兒死。”
現在的情形,姚蘭芝心知肚明,曉得韓若壁說的不錯,於是不予回答,算作預設。
須知,她身上只剩一把小接引神刀,和偌幹‘八面風雨’,根本沒可能對付得了外面的湯巴達,又哪有能力再殺韓若壁、黃芩,為‘威武行’兄弟報仇呢?
其實,對於韓、黃二人,姚蘭芝想了很久,卻怎麼也想不透,不知他們到底想做什麼。若說他二人是趁火打劫,那麼真該等‘威武行’和沙飛虎這撥悍匪徹底拼個魚死網破後,再現身以收漁人之利。而且,照剛才的情形看,那撥悍匪中居然有湯巴達那樣的高手,若是黃、韓二人不曾半路殺出,‘威武行’一眾兄弟也是要沒命的不是死在標槍下,就是死在鼓聲裡,已成了既定不變的事實。這就好像人為刀狙,我為魚肉,魚肉總是要任人宰割的,只不過宰割之人有所不同罷了。不但如此,若他二人沒有殺將出來,怕連姚蘭芝自己、姬連城、孫有度,包括馮承欽,都已死在湯巴達的手裡了。而現在,至少他們四人還活著。
念至此處,姚蘭芝回想起自己對韓若壁的飛刀失手後,韓若壁咬牙說好人做不得,趕來是為救自己一命,並斥責自己以刀謝他等等。。。。。。
難道他真的是為救我?
她疑惑地望了眼韓若壁,轉眼又瞧向另一邊默然無聲地站立著的黃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