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向摔倒,可剛才,雖然科爾騰是踉蹌了一步,但他身體的重心仍在向前衝,想靠‘跘腳摔’把他背向跘倒,只能是事倍功半,成功的機會十分渺茫。不但如此,若如你所言,黃芩主動貼身而上,反而等於幫了科爾騰的忙,因為科爾騰正愁捉不住他,他倒自己貼了上去,豈不正中對手下懷?接下來,科爾騰必然趁機扣住黃芩,施展出各種熟練的摔跤絕活,把他摔趴下。”
嘆了聲,他又道:“要想摔倒身高、體重都有巨大優勢的科爾騰,必然要等到他失去重心和平衡的時候才行,否則,主動貼上這樣一位摔跤好手,無疑等於找‘摔’。反而,象黃芩那樣利用他過度前衝的重心,因利勢導地拉他前向栽倒,才是可以嘗試的招數。”
哈傑恍然大悟,不停點頭道:“幸虧他沒用‘跘腳摔’。。。。。。”
二人雖在說話,可四隻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看向場中。
只見戰不多時,黃芩又一次扣住了科爾騰的手腕,用力猛向前拉。
但經過了上一次,這一次科爾騰已有了戒備,見了黃芩的招數,不但不怕,反倒暗暗心喜起來。
就在黃芩扣住他用力拉扯的同時,他也用盡全力回拉,想憑著力氣比黃芩大,把黃芩拉到身邊,就可以施展近身的摔跤技法取勝了。
可黃芩等的就是這一刻!
見他發力,黃芩立刻松指扭腕,二人登時滑脫。
科爾騰一把拉空,腳下再無法穩住,重心向後仰倒了過去。
黃芩抓準機會,立時貼身上去,使出了‘跘腳摔’。
一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跘腳摔,此刻卻成了對科爾騰的‘致命’一擊。
無比高大魁梧的科爾騰,心不甘、情不願地,如同一座坍塌的土屋般,撲通一跤,重重地摔倒在地!
哈傑‘啊’地張大了嘴巴,只木愣愣的看著場中,沒有歡呼、沒有雀躍。
這場勝利來得太快,太輕鬆,以致於他忘記了該是短暫歡慶一下的時刻了。
韓若壁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拍著哈傑的肩膀,搖了搖腦袋,道:“借力打力,這已是中原武學最為高深的格鬥技巧,居然被他拿來用在摔跤裡了。”
哈傑聽言,連忙道:“真的好用?那我以後也要拿來用用。”
韓若壁笑道:“你?還是省省吧。這個技巧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要在實戰中,象黃芩那樣輕描淡寫地施展出來,沒下過幾十年的苦功,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哈傑想了想,一指場內黃芩,不相通道:“幾十年?他才多大年歲?”
韓若壁伸了個懶腰,‘哈’了一聲,道:“像他那樣的天賦,萬中無一,自然是不一樣的。”
哈傑低聲嘟囔了幾句,似是仍有些不服氣,但終究沒有再出言相辯了。
一個陌生的外族人,能夠披荊斬棘,最後摔倒科爾騰,進入到摔跤大賽的決賽,雖然靠的是他的真本事,但這一事實顯然是不受周圍回人觀眾歡迎的。所以,當馬特兒阿訇宣佈這一場的勝利者是黃芩時,四周回人的交頭接耳之聲便此起彼伏了起來。
這個說:“這個人漢人是什麼來歷?族長為何要讓他參加族裡的摔跤大賽?”
另一個說:“如果他贏了決賽,難道也要拿走我們的冠軍銀腰刀嗎?這怎麼成?”
那邊有人道:“開什麼玩笑?就憑這麼個白嫩的像姑娘似的漢人,能摔得過我們的跤王脫脫木?打死我也不信!”
先前那人聽到此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什麼叫‘打死也不信’。應該說,只要沒打死,就不信,真打死了,信不信的,也就沒啥意思了。”
周圍幾人聽到這裡,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邊又有一人道:“聽說,是那個漢人自己去找族長,說要代替哈多出戰的,後來族長就同意了。至於為什麼同意,那就沒人知道了。”
大夥兒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全都是希望脫脫木能夠摔倒這個漢人,免得本族顏面無光。
所有回人中,希望黃芩能贏的,可能只剩哈傑一個人了。
隨著黃芩和脫脫木步入場中,四周嗡嗡的話語聲突然間都靜了下來,上百雙眼睛射出的目光,落在了場中的二人身上。
此刻,差不多到了未時光景,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陽光無遮無攔的直射而下,照得兩具塗滿油脂的身體亮得刺眼。只不過脫脫木的,是烏黑閃亮;而黃芩的,卻是白到耀眼。二人相對而立,對比鮮明,好似黑白雙煞,但那‘黑煞’明顯要比‘白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