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雖然柴恆的外貌兇惡,
手中的一把鋼刀看起來也很威武剛猛,可他的壓箱底絕活,卻正是這套陰柔毒辣的“繡眉雕花刀法”!
黃芩一邊應付,一邊暗道:只看他能以如此粗長厚重的大鋼刀,施展出這般陰毒小巧的刀法,此人的武功絕對不可小視,而且心性也必然毒辣難測,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切莫要一個不小心陰溝裡翻了船。
此念閃過,他一個旋身,纏在腰間的鐵鏈便落在了左手,卻把刀納回了鞘中。
之前,柴恆的鋼刀一直受到黃芩的牽制,無法施展,可謂棋差一招,縛手縛腳。此刻,他施展開了壓箱底的絕技“繡眉雕花刀”,而黃芩也換了一根鐵鏈來應對。
在惡戰之中換兵器,那真是柴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實際上,就算一個人能同時精通多種兵刃,但是剛剛用熟了一種兵刃,就突然換用另外一種,手還是冷的,必定難以施展得好。但是,黃芩偏偏就在激戰之中換刀為鏈了。
這一變化,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只見黃芩一抖鐵鏈,那條鐵鏈便象是一件活物一般,‘呼’的捲了起來,以小巧對小巧,以繁複對繁複,和柴恆的繡眉雕花刀鬥作了一團。
但是,黃芩的鐵鏈長,柴恆的鋼刀短。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黃芩已把柴恆逼在四尺之外,令得他根本無法近身,所以他的刀便無法直接攻擊到黃芩,而黃芩的鐵鏈卻是靈活如蛇,能刺能抽,還能點穴,招招不離柴恆要害。
柴恆全然被動挨打,正待換回先前剛猛的刀勢貼身上去硬拼時,只見黃芩象是早已察覺到了他的心思,鐵鏈一抖,口中喝了一聲“著!”
剎時間,柴恆但覺右耳一陣奇痛無比,伴著嗡嗡的耳鳴聲,猶如天崩地裂了一般。他大呼了一聲,拋下鋼刀,下意識地以右手掩住耳朵,踉蹌退至一旁。
黃芩沒有追擊而上,而是收招立於原地,目光直射向沈瓊樓。
沈瓊樓緩步行至他面前,殺氣逼人。
看來,他有意出劍。
黃芩故意嘲問道:“嘗聞飛凰劍客也曾在江湖上所向無敵,地位甚高,如今卻是要向一個無名小卒出手嗎?”
他風塵僕僕、披星帶月而來,本就疲倦不堪,武功、反應均打了個大大的折扣,加上又和‘繡眉雕花刀’柴恆惡鬥了一場,更是疲上加疲。這種時候,如果劍法高深難測的沈瓊樓再上來相拼,對黃芩而言則十分不利。如此,黃芩才會故意出言抬高對方,藉此令沈瓊樓明白,和一個無名小卒比拼,贏了,無甚光榮,若是不巧輸了,就是大丟顏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