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私心,果斷決定舍下鮮兆林,跟蹤長耳唐仨,找到‘三殺’的據點,以方便‘北斗會’日後的行動。
按說,雖然韓大當家並非專門從事盯梢、跟蹤活計的斥候,但是以他高深的修為,超凡的輕功、身法,跟蹤個把個江湖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今天的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長耳’唐仨卻出乎意料地把他累得夠嗆。
韓若壁沒有想到,這個‘長耳’唐仨雖然名氣不大,但一身輕功卻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而且,此人行事極為狡詐,在前面每奔行一段後,就會回頭四下張望,以防止有人跟蹤。如果,瞧見後面無甚異樣,他又會猝然發力向前疾奔,看樣子好似要一口氣狂奔出老遠的架勢,可沒跑出多遠,就猛地再次回頭檢視。
唐仨知道,似此種忽快忽慢,跑跑停停,隨時回頭觀察的跑法,雖說在一定程度上會減慢自身的速度,但卻令跟蹤之人十分尷尬。因為,如果跟蹤之人貼得太近,難免會被他發現;而如果遠遠地吊著他,在他發力疾奔之時,又很可能一個不小心被他甩掉。
饒是韓若壁的輕功身法已臻化境,跟蹤起這麼個滑如泥鰍般的傢伙來,還是不免出現了好幾次差點兒被他察覺的情況,由此,韓若壁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提起百分百的重視。縱使和一流好手對陣,怕也沒有他今日追蹤這般謹慎了。
不過,韓若壁已然得知這夥人就是‘三殺’成員,而且同‘南華幫’還有勾結,於是本來一頭霧水的事情目下漸漸明朗了起來,這一點令得他的心情格外愉悅,是以追蹤的辛苦也就暫時忽略不計了。
一路跟出了‘丹霞山’,韓若壁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只要上了大道,長耳唐仨就是輕功再好,也很難把他甩脫了。畢竟,在大道上,他可以放心地、遠遠地吊著對方,不用再擔心目標會在某次轉彎抹角之間就失去蹤跡。
又跟出去幾里路,韓若壁遠遠望見唐仨的身影就要離開通往韶州城的大道,轉到邊上某條似乎通向某個村落的小道上去了。
這一點並沒有出乎韓若壁的預料。
因為,此刻,黑天摸地的,城門早就關了,出入極為不便,並非進城的時候。
在道上混的漢子們都知道,但凡需要晝伏夜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江湖朋友,就算在城裡選好了落腳點,也要在城外另闢一處聚點。這處聚點可能是某座不起眼的莊院、農宅,也可能是荒山上的一片窪地,一個山洞。如此,城裡的風聲緊了,還有可能躲到城外,不單行事方便,更有利於在最後關頭遠走高飛。至於城裡的據點,當然是以備城外不太平時用的。比如,江湖上硬碰硬的黑吃黑,或者厲害的黑道敵手跑來尋仇等。這類情況下,就可以從城外躲進城裡了,同時,還方便利用城裡公人的力量作為一定的庇護。畢竟,願意和公人起正面衝突的江湖人少之又少,因而,只要躲進城,至少能減少一多半江湖上的麻煩事。
這時候,長耳唐仨已把輕功施展到了極限,正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刺。
想擺脫盯梢之人,衝刺是非常好的一種手段。
唐仨為人素來謹慎,雖說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懷疑的跡象,但在即將到達目的地時,還是習慣性地加快了步伐,用來引出或擺脫雖然瞧不見,但仍可能存在的‘尾巴’。
瞬時間,就見一片熠熠星光下,唐仨的身形幾乎要消失了,只剩下極淡的一條宛如青煙般的影子那速度快得讓人乍舌。
韓若壁的江湖經驗極為豐富,一望而知是即將到達目的地了,但同時也明白,目的地暫時還瞧不見,可能要再有一二個拐彎,或三、四個岔路才能瞧見。
這時刻,如果不跟緊,就難免被目標甩掉,但如果跟得太緊太急,又極易被目標發現。
韓若壁不慌不亂,只將蓋世絕學‘蹈空虛步’毫無保留地、盡情施展了開來,一邊利用小路邊上枝繁葉茂的樹木隱藏身形,一邊如同鬼魅似的緊緊吊在唐仨身後。
果然,又過了三個岔路口,長耳唐仨的身形‘唰’的一下消失了,而一座看起來已經很有些年月的大宅院進入到了韓若壁的視線中。
韓若壁心下了然,暗自喜道:看來,這裡就是他們的巢穴了。
因為沒法知道里面藏匿了多少高手,韓若壁不敢造次,只遠遠地繞著那座大宅觀察了一陣子,又記下了周邊的地形方位。待把一切都檢視妥當後,才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的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南華幫’這幾年在韶州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