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賺,絕對好賺!好多人都眼紅呢。就因為瞧見他們靠倒來那麼些奇怪的貨物發了財,甚至碼頭上的一些青皮混混們都動了心,反而上了他們的船,到他們那裡尋找發財的機會去了。本來有個安徽過來,經常在我們這裡討點剩飯吃的小混混王小乙,才十幾歲,毛都沒長齊,我們平時都喊他小安徽,現在已經許久不見他來討飯了,聽說是上了船,跟著船隊去南方了。”
韓若壁佯作驚訝問道:“你說的這些不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走私行徑嗎,難道你們這裡的官府不管?”
店小二滿不在乎地說道:“官府?他們怕也指著這行徑發財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光靠俸祿,不餓死他們才怪。”
目光在二人身上轉過一圈,他又笑道:“我瞧二位大爺都是衝州撞府的主兒,怎會不曉得這個道理?定是尋話消遣小的啦。”
黃、韓二人相視一眼,韓若壁板起臉,做出一副豪爽模樣,道:“小二哥當真好眼力。來,坐下說話。”
轉頭,他憋住笑,又衝黃芩低聲道:“原來去了那張皮,在別人眼裡,你和我沒什麼區別,也不過是衝州撞府的主兒嘛。”
這會兒,黃芩的注意力全在店小二說的話上,對他的話便毫不在意了。
見他叫自己坐下,顯是瞧得起自己,店小二當即坐下,同時談興大起,愈發滔滔不絕起來,道:“二位大爺可知道,這全天下珠寶行裡的象牙至少有一半就是從我們這裡倒出去的。前陣子,我們這裡還因為象牙買賣鬧出過事兒,雙方都動了武,還見了血呢。”
此時,沒有新客人進門,各桌的食客都在吃食,暫時不需人招呼,因此,櫃檯後面,提著筆、撥著算盤珠,正埋頭算賬的掌櫃的也就沒留出一隻利眼來盯著店小二,不准他偷懶了。
韓若壁追問道:“什麼事兒?”
店小二說得起勁,口沫橫飛道:“武當山上的‘武當派’你們總知道吧?“
韓若壁‘呸’了一聲,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小廝,說你胖你就喘,吹起牛來一點兒也不著調!”
店小二眉毛一擰,眼睛一眨巴道:“我還沒說什麼事兒,你怎麼就說我吹牛啊?”
韓若壁道:“只要是在江湖上走動的,有誰不知道‘武當山’的?當年,永樂爺在全天下徵用了三十萬工匠,花了十幾年功夫,給武當山修了金頂,‘武當山’上的道長們可是有朝廷出銀子養著的,那些個什麼長老啊、真人的都是正六品提點!你若想告訴我那些‘武
當山’上的真人們跑來你們這兒,為了爭奪象牙買賣和別人打打殺殺,不用說,肯定是胡吹大氣。”
店小二面上紅了紅,乾笑了兩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外地的一家古董鋪子派了幾個人和一個武當山的俗家弟子一起來收象牙,同我們這裡的老大‘海龍王’周老爺子起了衝突,聽說傷了不少人,連周老爺子的四兒子也受了點兒輕傷呢。”
黃芩聽言,搖頭道:“你這話更是扯得沒邊沒際了,若說是珠寶行來你們這裡弄點走私的象牙回去,做成首飾高價賣出去,倒還情有可原,一個古董鋪子來買象牙做什麼?”
店小二臉脹得通紅,不服氣道:“這可不是我瞎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兒。我哪知道那個古董鋪子買象牙回去要做什麼?也許人家鋪子裡有能工巧手,所以買點兒象牙回去做些仿冒的象牙古董蒙人唄。這年頭,什麼人沒有呀。”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他還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對了,那個鋪子的名字挺怪的,我記得叫什麼。。。。。。‘古脂齋’。”
黃芩、韓若壁齊聲驚道:“‘古脂齋’?!”
店小二倒是被他們倆嚇了一跳,道:“怎麼啦?”
與黃芩對望了一眼,韓若壁笑道:“沒想到‘古脂齋’明裡買賣古董,暗裡卻走私珠寶,倒真是生財有道呀。來來來,小二哥,你且把這件事和我們說道說道清楚,一會兒,我加倍賞你銀子。”
這之後,經他細細問來,其實那個店小二也不知道太多事情,只知道前陣子,‘古脂齋’派了一些人來收象牙,聽說收到了一批成色非常好的貨。可當地的大爺,堪稱寧波地方一霸的‘海龍王’周老爺子也想要那批象牙,於是兩邊起了衝突。‘古脂齋’的那撥人裡有個用劍的後生,武藝非常了得,連傷了周老爺子這邊好幾個高手,後來,有人認出他的劍法是武當的劍法,才知道原來他是武當的俗家弟子。
黃芩、韓若壁聽罷不由心道,這個重新開張的‘古脂齋’還真是有點兒讓人捉摸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