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去城裡的‘福臨客棧’找倪少遊,而是小心翼翼的在城外大兜起圈子來,直到確保沒有任何人跟蹤,才摸回了落腳的那間農舍。如此大廢周折,皆因他們深知有一大幫潛伏在暗處的‘三殺’殺手正孜孜不倦地尋找他們的蹤跡,而白日間,他們在城裡露過面,可能已經吸引了不少‘三殺’眼線,所以此時行事當然要倍加小心。好在,黃、韓二人落腳的那個村落離韶州城有幾十里路之遠,就算是人多勢眾的‘南華幫’,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見他們,更何況是‘三殺’這種見不得光的殺手組織呢?
回到農舍內,黃芩忍不住取出鎖子甲仔細欣賞了一番,口中‘嘖嘖’稱好。然後,他興奮地脫下外衣,把甲套在身上,前後左右比劃了幾下。
這件鎖子甲,絕對是鎧甲中難得的精品,疊好了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鋪開來穿在身上卻還算輕便,尤其對於黃芩、韓若壁這樣的高手而言,幾乎不會對行動力有任何影響。而那些由純鋼打造的、細細的鋼環,一環緊套一環,可以嚴嚴實實地護住身體的各個要害,可以說,除了四肢和頭部以外,其他部位均已是刀劍難傷。如果內家高手穿上這樣的鍊甲,再在鍊甲內側墊上一層薄棉質地的襯裡,那麼,與人對敵時,只要運起護體真氣,縱然來的是飛刀、鋼鏢之類的暗器,怕也難以造成傷害。
低頭往身上左看看右瞧瞧,又伸手拉了拉扯了扯,黃芩心下很是滿意,興致高昂地對韓若壁道:“有了這麼好的寶貝相助,我想,我們可以去和‘三殺’硬拼了。”
以觀賞的眼光瞧向光著上身穿著鍊甲的黃芩,韓若壁笑眯眯地搖了搖頭,道:“寶貝是好,不過目前還不知道‘三殺’的底細,直接同他們玩命,多少有些冒險。”
黃芩抿了抿嘴,道:“記得初入江湖時,一般只要有三成機會獲勝,我就敢與人搏命,雖說流血受傷是家常便飯,但其實甚少有危及性命的時候。後來,經的風浪多了,遇事時想得也多了,便不似之前那般勇敢了,但如果和對方機會均等,能有五成把握得勝,我還是會奮力一拼。再後來,隨著江湖經驗的增加,我的行事越來越老辣,早已變成沒有七成把握,絕不願與人死磕了,但即便如此,碰上硬仗還是免不得遇險受傷。”輕輕一笑,他又道:“回想起來,真不知當年哪來的那許多好運氣,居然讓我活到現在。”
韓若壁插嘴道:“你能活到現在,靠的絕非運氣。”
“也許。但沒有運氣,是一定活不到現在的。”轉念,黃芩繼續道:“不過,這一次,我們穿上軟甲,刀劍不入,暗器難傷,想要硬吃‘三殺’,七成把握還是有的,所以,拼一拼又有何妨?”
“七成把握?少睜著眼睛說瞎話,”韓若壁不屑地瞥他一眼,反詰道:“上回在苗疆時,連是什麼妖物造成的大旱都沒弄清楚,你就已經頭也不回地去和它玩命了。那時,你道是有幾成把握?”
被他說中了軟肋,黃芩尷尬地‘嘿嘿’道:“可見我的火候還沒到家,仍是有頭腦不清醒的時候。不過我發現,越是頭腦不清醒的時候,我的運氣往往越好,所以即便是遇上了旱魃那樣的妖物,似乎也沒費什麼力氣就闖過來了。”
低頭擺弄了一下鍊甲,他又道:“若是再來一次,我真不知道敢是不敢。”
韓若壁輕輕嘆息一聲,道:“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是會去拼命的。”
黃芩的臉好像有點發紅,但又好像沒有,隨即,他抬頭反駁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都說不知道自己敢不敢了,你怎會知道?”
韓若壁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那笑容裡,似乎包含著一些奇妙的、牽扯不清的內容,讓黃芩心裡覺得怪怪的。
二人突然間沉默了下來。
良久,韓若壁道:“知你莫若我,我就是知道。”
黃芩沒再反駁他。
接著,韓若壁道:“如無意外,明天晚上,‘南華幫’和趙元節等人就會對‘解劍園’發動攻勢,我想,既然‘三殺’和馬國樑有約在先,那麼,定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的了,就算是走走過場,也得出點兒力氣才說得過去。是以,屆時,他們一定會出動高手前去幫助‘南華幫’,這樣一來,那時候的‘三殺’巢穴必然比平時空虛,留存的力量也要比平時薄弱。因此,我們想要硬吃下‘三殺’,最為理想的時機,就是明天夜裡。”
黃芩點頭表示贊同。
想了想,韓若壁又道:“我馬上要去佈置一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
顯然,他打算獨自行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