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腦袋,道:“那艘船上肯定有人留守,不過,一般來說應該都是些老弱病殘,入不了我的眼。嘿嘿,好吧好吧,就依你們,按計劃辦吧!”
說著,他一貓腰,就要出動。
“莫急。”韓若壁一把拉住他,道:“你先說說看,你上得船後,要弄出什麼樣的大動靜,把科薩蒂等人引去?”
王直胸有成竹道:“這事太容易了。我摸上去後,先做掉幾個‘紅毛鬼’,然後搶來他們的火銃,點上火發一記,保管把他們全都嚇一大跳。”
韓若壁嘻嘻笑道:“不夠,那樣的動靜還不夠大。”
王直微微一愣,道:“還不夠大?你想怎樣?”
從懷裡掏出東西,韓若壁道:“我這裡有幾張‘離火符’,你全帶上,到了船上,一旦把‘紅毛鬼’搞定後,你就祭起‘離火符’,隨便點一把火,崩管是燒了他們的帆,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保管叫那幫‘紅毛鬼’瞧見以後急得屁股冒煙似地往船上趕!”
一番話,只說得王直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稍後,韓若壁又小聲地把祭符的方法說道給王直聽,直到確信王直已經牢記在心,不會出任何差錯後,才放心讓他離去了。
王直賊溜得好似泥鰍一般,並沒有直接穿過沙灘摸上船去,而是設法兜了一個大彎子,從側面很遠的僻靜處下了水。之後,他從水裡潛往科薩蒂泊在灣內的那艘大船了。而那幾張‘離火符’,已被他用防水的油紙仔細包裹好了隨身攜帶,倒是不懼被水浸溼。
黃、韓二人見王直已然下了水,也抓緊時機,趁著天上正好飄過一大片雲彩,月光黯淡了不少的時刻,如同鬼魅般向那片礁石掠了過去。待二人隱藏好身形後,便焦急地望向那艘停在港灣裡的海船。
在黑暗中等待的時刻,總是顯得特別漫長,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彷彿已經過了許久般難熬。
那艘船上仍然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異常。
韓若壁有些不放心地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那小子可別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才好。”
黃芩一臉平靜,雙目中精光隱現。
此刻,他早已把腰間的百寶囊摘下來,系在胸前。他的百寶囊裡裝得滿滿的都是青錢,特意放在胸前是為了更方便地取用。看來,這一回,他已準備放手施展他的絕技‘爆裂青錢’了。
“‘小五哥’的年紀雖小,但已是‘五龍船’的當家人之一,你也不必太小看他了。”黃芩說道。
看來,他對王直還是頗具信心的。
又苦等了足有兩盞茶的功夫,黃芩和韓若壁真可謂要望穿秋水了。驀然,只聽得‘呼喇喇’一聲響,科薩蒂的快船上剎時間金蛇亂舞,火光沖天。紅紅的烈焰彷彿瞬息萬變的群山,一時間千峰突現,一時間孤峰獨立。濃濃的黑煙滾滾而起,聲勢駭人,好似夜幕中肆意亂舞的萬千鬼怪,頃刻間把整艘船都佔領了!
果然,火光一起便立刻引來了一陣大騷亂。
就見,遠處那傳出亮光的地方頓時傳來一陣嘰裡哇啦的、‘紅毛鬼’的咒罵聲。轉眼,那些原本在外面安扎下來的‘紅毛鬼’全都前前後後,急急煎煎地奔向灣裡的那艘船隻而去。
群體作戰,最講究陣形,陣形散了,人再多也只是烏合之眾,未必能站得了多少便宜。
目下,這一群‘紅毛鬼’驚慌失措地奔向大船,哪顧得上什麼陣形,腿腳快的衝在前面,反應慢的落在後面,隊伍已被拖成了一個一字長蛇,恰恰是最容易被伏擊的陣形!
瞧見跑得最快的那批‘紅毛鬼’已到了近前,黃芩和韓若壁反倒不著急了,只管把身形藏匿好,任由他們從身旁掠過,直奔大船而去。直到經過的‘紅毛鬼’的人數差不多快超過一半時,黃、韓二人才對望一眼。
立時,二人心意相通。
是時候出手了!
他二人身經百戰,自然明白‘一字長蛇’的弱點在最中間,一旦被攔腰截斷,則首尾不能相顧,其形散矣,其勢危矣!
率先發難的是黃芩,只見他一矮身,悄無生息的就地一滾,變成了一個球狀,在沙灘上一邊翻滾,一邊把手探入胸前的百寶囊中。剎那間,一道道速度堪比流星,肉眼難以得見的青光從他的掌心飛灑而出,倏時又與黑夜融成了一體。
登時,長灘上慘呼聲高高低低,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為了此次的趁夜偷襲,黃芩已換上了一身便於躲藏,方便夜行的黑衣短打,加之他一路翻滾,施展的全部是貼著地面的地躺拳路數,因而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