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脈搏未停,人是活的,只是不知道著了什麼道兒,昏迷不醒。
秦風跟三格格走時都沒有交代過這兩個人,這兩個傢伙錢為仁當然是認識的,也知道他們是為金兵衛做前哨引路的,金兵衛斷首院中,這兩個傢伙人事不省地昏臥屋中,不用問也知道是秦風所為。
但秦風為什麼不交代一聲呢?
錢為仁先是很迷惑,但是仔細一想,不禁滿身冷汗了。
他們故意留下這兩個人,正是用來試探自己的,假如自己不聲不響地把這兩個人放了,或是處置掉,秦風最後一定會把帳算到自己頭上。
如果是把這兩個傢伙往宜春院一送呢,固然在秦風與三格格那兒是洗脫嫌疑了,可是對另一方面又如何交代呢?
事情已經鬧到這個樣子,勢難兩全了,他必須要選擇一邊靠過去,但是靠那一邊才穩當呢?
錢為仁很難下決定,因為他也不知道那一方面佔了優勢,王莊的人和事,詭異莫測,實在很難捉摸,像氣焰不可一世,大權一把抓的不動天王沈二爺,說倒就倒下去,急遽得叫人摸不著一點頭緒,可是在發動的時候,卻又無聲無息,只有鐵飛龍出來宣佈一聲,說三位老爺子歸天了,既沒人悲慼,也沒人驚惶,奸像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似的。
因此,在王莊,誰都無法從表面上看出那一個才是當家掌權的人,也因此,使得他們這些底下的人無所適從,誰都惹不起,誰都能要他的命。
想了半天,他只有作了個最聰明的決定,把那兩個傢伙再塞回床底下去,先看看宜春院的風頭再說,而且,他自己在肚子裡也打了個腹稿,一切舒齊了,他才趕到街角的一家南貨店裡去。
店早已關上大門打烊了,但是門縫中還亮著燈光,門裡傳出了骰子落在瓷碗中的聲音以及低沉的麼麼六六的呼暍聲,這是司空見慣的事,使人以為店裡的夥計在賭錢,當然也就對從旁邊側門進出的人不太留心了,由此可知作這種安排的人,的確是頗有心計的。
但是,錢為仁突然感到這個地方的毛病太多了,就以這賭錢的聲音來說吧,這時候就不太合適了,因為現在已是半夜裡三點多鐘,雖然王莊有不夜城之譽,但那只是指宜春院而言,街上別的店家,畢竟都要睡的,不管這家鋪子的東家多好說話,也不會容許他花錢僱來的夥計,到了這時候還在賭錢不睡覺。
不過,他卻管不到這麼多,只是在門上“砰砰砰”地連敲了七下,稍過一會兒,他又敲了七下。
裡面的聲音停了,有人悶沉沉地問道:“誰?”
“是我!老錢!有事兒來見龍先生的!”
側門上開了個小孔,裡面的人看清楚了他,才開門放他進來,而且還問著:“錢掌櫃的,這麼晚了你還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