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向左邊方向的一條路上追去。
此時是夜晚,雖然看不到淺田櫻子的人影,但在哈瑞雲預料中,她必定舍順著這條路逃走。
果然,在哈瑞雲追出大約一里多路光景,前面不遠處就發現一條人影。
哈瑞雲施展輕功,很快便追近了那人影。但當地依稀辨認出那人的身形時,不覺為之一怔。
月色下,照見那人分明是個男子。
他身穿藏青色的長袍,頭戴灰色禮帽,看起來十分高大魁梧,但因兩人是同方向前進,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哈瑞雲暗暗思忖道:“深更半夜,怎會有人來到荒郊野外,而且他必已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幹嘛偏不回頭?莫非是個聾子?……”
她想到這裡,故意用力咳嗽了一聲。
怪的是,這時兩人相距不足一丈,那人依然不曾回頭。
哈瑞雲終於忍不住,喝道;“前面走的是什麼人?”
那人這才止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哈瑞雲又是一驚——
但見這人不過二十七八年紀,丰神俊逸,秀拔英挺,月光下,有如玉樹臨風,越發顯得風度翩翩、倜儻不群。
哈瑞雲從小到現在,在記憶中,似乎從未會見過如此莢俊瀟灑的男子。呆了一呆,問道:“先生是那裡人?幹嘛深更半夜來到荒郊曠野?”
那青衣人不動聲色地道:“在下是王莊的人,難道深更半夜就不準在外面行走?”
哈瑞雲不由又是一怔:“尊駕既是王莊的人,為什麼好像從未見過?”
青衣人不屑地一笑道:“在下為什麼一定要由姑娘見過?看來你一定也是王莊的人了?”
“不錯!”
“在下同樣也沒見過姑娘!”
“你是從小到現在一直住在王莊的嗎?”
青衣人搖頭道:“在下是昨晚才到的!”
哈瑞雲心中一動:“尊駕是清水社長派來的?”
青夾人一皺眉頭道:“什麼清水社長,在下不懂!”
“那你是黑龍會派來協助金兵衛的?”
“姑娘的話,在下是完全不知所云。”
哈瑞雲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不懂,我也就不問這些了。不過,你要答覆我,你是王莊上那一家的人?”
青夾人傲然笑道:“王府裡的人!”
哈瑞雲眨了眨星眸:“那你應該認識我了?”
“不認識!”
“你騙我!”
“為什麼?”
“因為你絕非王府的人,如果是,怎能不認識我!”
青衣人不由朗朗笑道:“這樣說姑娘是王府的人了?”
“我自然是王府的人。”
青衣人道:“既然是王府的人,就應該認識我,否則,就絕對不是真正王府的人!”
這幾句話、倒把哈瑞雲弄得啼笑皆非。
她想,這人即使開玩笑,也不應這樣開法,欲待發作,卻又發作不起來,只好哼了一聲說道:“姑娘我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碰到像你這樣說話的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你自己心裡有數,可有必要讓在下知道嗎?”
哈瑞雲指指鼻子道:“告訴你,姑娘我是王府的三格格!”
青友人只聽得哈哈大笑道:“當真好不知恥!你們這王府是誰封的?既非王府,又那裡來的什麼格格?這種專為臉上貼金的做法,實在幼稚可笑!”
幾句話,罵得哈瑞雲實在無法反駁。
她父親哈國興本來就是冒牌王爺,說得實際一點,這王莊的偌大家業,根本是鵲巢鳩佔,奴才霸佔了主子的產業。
哈瑞雲當然知道所謂王爺或格格等名稱,不過是王莊上下人等的故意阿諛奉承,只是自小這樣聽慣了,已等於弄假成真,聽起來也十分順耳,如今一旦有人提出糾正,在感覺上反而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
她生性倔強,楞了一下,心服口不服地暍道:“你簡直在胡說八道!王莊的人,誰敢不叫我爹王爺?誰敢不稱姑娘格格?”
青衣人冷然笑道:“一個人到了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時侯,別人也就懶得理喻她了,至於說誰敢不叫王爺、誰敢不叫格格,在下就敢!”
哈瑞雲自幼嬌生慣養,連哈王爺凡事也讓她三分,何曾受過這等冷諷熱嘲,當下,揮手一掌,猛向青衣人面頰摑去。
誰知青衣人閃都不閃,只是抬起左臂,向摑來掌勢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