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讓任海莉和她身後的八個跟班阻礙王天豹。
王天豹沒有說謝謝,他的眼神已經替他說了,他相信獨孤飄雪一定能理解這意思。獨孤飄雪也用眼神回覆著,他也相信王天豹一定懂。
他彎著腰,揹著王天虎的屍體往下山的路走去,任海莉只能讓他走,因為站在她眼前的獨孤飄雪阻礙了她命令王天豹的權利,也阻礙了她砍王天豹的手和腳。李若雪也看著緩緩離去的王天豹。
王天豹並沒有走遠,他只走了十步半,忽然停下來了,沉默了很久,緩緩回頭問獨孤飄雪:“剛才我若用的不是明劍,你會怎樣?”
獨孤飄雪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天豹揹著的屍體,道:“你方才若用暗劍,他就是你的下場。”
王天豹轉身,彷彿在這一瞬間忽然懂得了許多道理,看了一眼背上已死的兄弟,帶著惆悵紅塵的眼神,緩緩消失在黑夜的雪中。
任海莉忽然笑了,雖然她失去了一條很有用的看門狗,她還是笑,因為獨孤飄雪就在她眼前,沒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了,她笑呵呵的說:“獨孤公子,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天這麼冷,不如進去喝杯酒?”
李若雪冷哼一聲:“哼!我聽說這裡是看病的地方,什麼時候改成喝酒的地方?”
任海莉道:“這裡我說了算,我說可以看病就可以看病,我說可以喝酒就可以喝酒。”
李若雪道:“我還聽說,要是一個人不帶著幾兩的現銀,就不能進去,甚至連仙鼎宮的門檻都不能過。”
任海莉道:“這的確是幾天前立下的新規矩,但規矩總是可以改的。”
李若雪道:“你什麼時候可以改出一些對病人有利的規矩?”
任海莉不懂。
李若雪解釋:“若一個上門求醫久苛纏身的病人,想你們救他一命,你怎麼辦?”
“給錢就給治病,沒錢的話。”任海莉嘆了口氣,道:“那這個人只能嘆自己是個窮命鬼了。”任海莉又緩緩道:“就算少一錢銀子都不行,一個銅板都不行,獨孤公子有獨孤公子的劍道,我也有我的醫道。”
獨孤飄雪冷冷道:“不要用你的醫道和我的劍道比。”他覺得噁心。
李若雪道:“而且我們現在也不想喝酒。”
“什麼人!”獨孤飄雪一聲冷叫,三個字冰冷而緩慢,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儀,不管什麼人聽了,都會害怕的起起皮疙瘩。
獨孤飄雪又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出來!”
有人躲在暗處?任海莉和李若雪以及那八名侍衛紛紛轉頭,用目光去尋,淡淡的月光下,何人藏在暗處?
一片披著白雪的花草叢,忽然晃了幾晃,上面的白雪抖落,然後花草叢的後面就緩緩的走出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女的手持一雙車輪般大的鴛鴦鉞,男的懷抱一支嬰臂般粗的判官筆。兩人緩緩走來
李若雪不住的大量兩人,皺著眉頭問道:“蘇冰?林百路?”她五個字剛說完,兩人已走近。果然是蘇冰和林百路。
任海莉不等蘇冰開口,就冷冷的問道:“我不是已經把你的臉治好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蘇冰很隨意的說道:“我想回來就回來。”她回答了任海莉的問題,目光卻是停留在獨孤飄雪臉上的。
蘇冰在盯著她的心上人看,於是任海莉心裡的火又猛的一下竄上來,歷喝道:“深更半夜的,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蘇冰沒有回答,彷彿是因為看獨孤飄雪看的痴了,也彷彿是故意不回答的。獨孤飄雪冷哼一聲,避開蘇冰的目光。
任海莉更怒了,又喝一聲:“老孃問你話呢!”
林百路決不允許別人用這種語氣對蘇冰說話,絕不允許,於是他比任海莉更憤怒,也用歷喝回敬:“**說話小心點兒!”他也在生氣,生蘇冰的氣。
——獨孤飄雪到底哪點比自己強?
任海莉正想回罵,蘇冰已經緩緩的先說到:“不要吵了,我來這裡,只是想見一個人。”
“你想見的人就是獨孤飄雪?”
蘇冰沒有回答,她已預設。
獨孤飄雪厭惡的看了一眼蘇冰,冷冷道:“可我並不想見你。”
任海莉馬上又笑了:“那我呢?”
獨孤飄雪冷笑一聲,轉過頭不去看她。這種神情就是也不想見她的意思。這個冷酷的劍客,忽然感覺這世上的麻煩事很多,女人,簡直就是最麻煩的!
現在覺得最麻煩的人不是獨孤飄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