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們畢竟是這裡的地頭蛇,我認為……”
“你們等等——”
“我只是覺得謹慎些避免不必要的傷害會好些……”
“喂,我說你們——”
“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相思淡淡地說完,甩袖就走,由冰怔怔地站在岸邊,遙望他遠去的背影。我心裡充滿了無力的挫敗感:好啊,關鍵時刻,沒人理我!由冰中毒太深,眼裡只有相思,沒有我!
定亂世需用重刑,治絕症需下猛藥。不得已,我只好使出本門不傳之秘——
美人計!
一切我都打點好了,首先把由冰灌醉,然後扶他回房躺倒,掌上燈(這是我買菜時千挑萬選的,確保光源充足,但又光暈朦朧,最重要的是,能抗八級地震)。我的算盤打得當當響:只要能混上由冰的床,拖到相思出現,再做出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我不卿卿、誰來卿卿的模樣,以相思之傲氣,從明天起必不肯再理會由冰,我見機乘虛而入,對由冰曉以大義,點撥他丈夫生世能幾時,妻子豈應關大計,男兒自當重橫行,留取丹心照汗青,想必能將他導回正道,收拾做人,重尋第二春。
只是這麼做,我得付出巨大的代價和犧牲。萬一被那隻黑嘴烏鴉逢人開說我橫刀奪愛蠻搶親親姐夫……我大汗。
然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罷罷罷,士為知己者死,千古皆然。
我迅速脫了外衣,裡衣鬆鬆繫著襟,抱著枕頭,怯生生蹭到由冰床前:“由冰大哥……”
“大……用?”由冰支著頭,皺著眉頭。看他這麼難受,我多少有點點愧疚,三下兩下跳上床蹲在他身邊,雙手輕輕替他搓揉太陽穴:“我幫你!”別怪我,由冰大哥,這是為你好。小我和大我雖說長得滿象的,但你知道小我從來都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謝謝你,大用……”由冰喃喃著,我想這也不賴,睡吧睡吧,由冰大哥,你就安心地睡吧。我一隻手揉,另一隻手溫柔地幫他寬衣解帶——其實很正常啊,人要睡覺誰不脫外衣?孰料我手一動就被由冰緊緊鉗住:“大……用……你……幹什麼?”
“我……我……哦,由冰大哥,你這隻墜子好漂亮!”慘了,為什麼你不睡?我欲哭無淚,急中生智,順勢掏出由冰戴在胸前的吊墜嘖嘖稱讚。由冰不說話,歪著腦袋不解地注視我,任我一人從墜子的形狀誇到墜子的成色,從墜子的分量誇到鏈子的長度——相思,來吧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