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負擔。他費力地彎著腰,先套上左腳的靴子,緊接著要套右腳的時候,一隻熟悉的寬厚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對方略顯慍怒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你做什麼?”
徐道子用力一甩,他在火頭上的時候從來沒有大吼大叫過,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脾氣其實並不好。楊軒有些不知所措,蹙眉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徐道子自顧自套著靴子:“我先出去走走。”
他穿好了,正要站起來,忽然覺得腦子又是一陣暈眩,動作就停了一下,直到眼睛又能夠看清楚東西了,才發覺五郎緊緊抓著他的肩膀,一張俊臉怒意勃發:“外面冰天雪地,剛才你吃的苦頭還不夠?你到底在氣什麼?”
徐道子不語,楊軒忽然道:“你是氣我要將瓔珞的孩子拿掉?可是,這和你之前要做的有什麼不同?你又是給她抱的什麼不平?發的什麼火?”
這話像箭一樣,徐道子一下子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腦海中閃現出自己起初知道有身孕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便向陳秋拿了落胎藥來服用的回憶。若不是這孩子根本不是尋常人類孩子,相信早已從世間消失,帶著沒能降生的遺憾。
其後,他更是不止一次向五郎提出要把孩子弄掉,對方反應平平,也點頭答應過他,如果找到方法就會配合他,更從來沒有因為從前的事情責怪他。徐道子忽然想到,這件事, 最沒有資格責怪五郎的人,就是自己。
見他臉色忽然煞白起來,楊軒也是心頭閃過一絲悔意,將他的頭摟在懷中,把人帶回床上坐好,輕嘆一聲:“以後,專心在曦園待著,少去這些是非之地。一會兒我找陳秋來給你看看,也六個月了,剛才又摔了一下,萬一出什麼問題可就難辦了。”
徐道子忽然搖搖頭,低聲道:“五郎,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是,其實你心裡是氣我的,對不對?”
楊軒撫著他的頭髮,和聲道:“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氣你。況且,對我來說,孩子並不那麼重要。不如說……”他思忖片刻,眼神慢慢暗了下來:“不如說,如果能斬斷我的血脈,斷絕楊家的煙火……”
他最後那句話非常輕柔,像是含在舌尖打轉一樣。徐道子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