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一樣,興奮地動彈幾下,徐道子哭笑不得,伸手輕輕安撫片刻,略帶些歉意,他也就在這時,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
他失去了從前可以肆意行事的能力,他現在沒有本錢,也沒有資格將這個還未降臨人世的孩子拖入自己的扭曲命運之中,至少,他要保證他能安然降生,至少,他要確保他能夠有一個安逸幸福的人生,不要像自己一樣,顛沛流離死無全屍,最終,僥倖借屍還魂之後,還註定要踏上不是手刃仇人,就是被仇人屠戮的註定好的結局。
似乎感覺到他溫柔的愛意,動彈不已的小手小腳安靜下來,徐道子足足嚥下兩碗蛋羹,接過楊軒遞給他的熱粥,抬眼望他,“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楊軒見他還是死死盯著自己,無奈,才也給自己舀了半碗粥,又在對方灼灼目光下嚥了進嘴裡,放下碗,徐道子瞪著他,不滿道:“五郎,你什麼時候食量變得跟女孩兒一樣?我從前沒有跟你說過麼,男孩子,不要吃的那麼少,萬一以後長不高……”
“我已經‘長高’了。”楊軒淡淡地道,徐道子一噎,確實,眼前的青年生的修長高挑,反倒是他這個身體,身高不出眾也就算了,還貨真價實處於成長期,才是應該被教訓的那一個。
是啊……他已經,長大了。
徐道子心裡浮上淺淺的失落,抿著嘴唇,大口大口喝著熱粥,卻聽楊軒用冷靜的聲音發問:“你還沒有回答我。”
徐道子簡短地道:“軒河,是我的‘命器’。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給出的答案如此簡潔明瞭,楊軒也不禁一愣。
命器,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世間武器分為上中下三等,下等就是匠器,普通工匠鍛造,頂多是鋒利,沒什麼好說的。中等是利器,不僅做工優良,而且使用方便,若是武技過人之輩,利器足以橫掃一片。上等是寶器,不僅必須得出自堪稱大師級的鍛造師之手,而且必須要有能和主人形成血契的靈氣,是可遇不可求的逸品。整個離朝,就楊軒所知,不過存在那麼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