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漁洋又問道。
“不,不是,是那個使臣說的!”侍衛答道。
“那個使臣?”
“是的。那倆隨從接連自殺,有兄弟好奇,就問那使臣原因,那使臣就說了什麼‘不能復仇,唯有殺身成仁’什麼的?”侍衛答道。
“好一招‘血濺午門’。殿下,這兩個日本人接連自盡,目的絕不簡單。微臣恐怕他們是想以自己的死來引起朝廷對他們的同情,以促使朝廷嚴懲於大人!”王漁洋說道。
“微臣也同意王大人所言!”施世綸跟著說道。
“想不到居然會有外國人在咱們大清的皇宮前面玩兒‘尸諫’,而且還一玩就玩兒兩次。呵呵,了不起啊!……不知道諸位大人做何感想?在下怎麼覺得這些日本人是把咱們這些大清官員都當成傻子了呢?”揆敘陰陽怪氣地朝眾人說道。
“這日本人當真可惡!”佟國維冷哼道。
“陰謀不軌,其心當誅!”
“不錯。當誅!”
……
“殿下!……”氣氛怎麼不太對啊?侍衛戰戰兢兢的又看向了胤礽。
“看什麼看?滾出去!去告訴那個牧野成貞,讓他把屍首都給我收拾了,馬上滾出北京!”胤礽厲聲喝道。
“喳!”侍衛應了一聲。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殿下!那日本人意圖陷害於大人,其心確實當誅!不過,於大人火燒長崎也是事實,且此事終究有傷我朝‘仁義’之名。尤其是我朝藩屬眾多,若是此事傳播出去,這些藩屬國因此以為我朝兇殘,由此離心,又該怎麼辦?”那侍衛離開之後。大殿裡又靜了一會兒才由勞之辯重新打破了僵局。
“勞大人,按你的意思,若是這些藩屬國對朝廷不滿,朝廷就應當按其心意改正嘍?”陳錫嘉說道。
“陳大人誤會了。勞某豈會是這個意思?勞某隻不過是擔心此事引起藩屬之國離心罷了!”勞之辯答道。
“離心?呵呵,說的好聽。若真是如此,難道日後我朝大將出徵,都不能亂開殺戒不成?據在下所知,有許多地方向來都是民匪一家,若是依勞大人的意思,若是這些地方反叛。朝廷又該如何處置?難道派人過去學佛祖割肉伺候不成?”王鴻緒又說道。
“王大人、陳大人,你們不要攪渾勞大人的本意。”王琰老頭再次出面說道:“於大人雖然為國立下了功勞,可他此次一把火燒掉了一座城!雖不知到底燒死了多少人。或是,那長崎據聞也是日本與外國通商之地,人口必然不少。這麼一下子全都燒了個乾淨,無論傳到誰的耳朵裡,都必然會對朝廷大為不滿。說不定還會引出什麼事來……所以,於大人他是過大於功!”
“王老大人言之有理!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勞之辯說道。
“不錯。功是功,過是過,那日本人雖然可惡,可於大人的功過咱們總還得評一評才是!”阿山也說道。
“對,對……”又有一些大臣加入了進來。
“好你個死老頭。老子算是記住你了!”看著王琰一臉正氣的樣子,於中忍不住暗暗罵了兩聲。不過,罵歸罵,他還是知道這老頭是什麼意思的。清軍入關之後,殺孽之重,堪稱古今少有。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殺得江南百姓對清廷恨之入骨。雖然後來清朝統一了天下,可是,對江南的統治始終無法像對北方一樣穩固。要不然康熙也不會專門派出自己的四大親信去江南坐鎮。而且,他的這四大親信,除了一個武丹在廣東之外,魏東亭、穆子煦、曹寅都在江蘇待著,除了因為江浙一帶是魚米之鄉之外,就是因為在那裡清軍做的孽最大,是數康熙最不能放心的統治區域。現在,康熙又正好要去南巡,如果他大開殺戒,一下子放火燒死了幾十萬人的訊息傳出去,誰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不過,像是清軍以往屠城的“事蹟”肯定會重新被翻出來,那讓康熙怎麼還能放開心思去江南耍著玩兒?不被戳脊梁骨就不錯了。所以,以今天這個情形看,他這個“過”是背定了。
“本宮今天累了。於中的事本宮會呈交皇阿瑪親自處置,聖旨到前,於中不能離開京城……好了,都散了吧!”胤礽沉著臉,好像沒聽到王琰的話,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在百官的高呼聲中,自顧自向殿後走去。
“於大人果然聰明!”
散朝了。於中跟著眾人出了乾清宮,正想離開,佟國維卻突然跟了上來對他說道。
“佟相這話於某不太明白,還請指教!”於中看著這當朝第一權相,抱拳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傢伙這回也算是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