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已經足以讓他收斂脾氣了。
“哦!也沒什麼大事。我們大人讓我告訴一下諸位當家,現在省裡缺鹽,聽說諸位剛剛買進了一批,希望大家能夠平價發賣,也算是為百姓解憂。另外一件呢,就是巡撫大人剛剛向漕運總督寫了信,說是糧幫為助朝廷漕運,多有辛苦,所以,想啟奏朝廷,奏請為各省糧幫幫首謀個官職。”
“……如此,那,那就多謝撫臺大人了!”萬硯方無奈的對巡檢拱了拱手。
“好說好說,告辭!”
……
“萬老哥,官府這是……”那個巡檢走後,王懷志首先蹦了出來。
“能是什麼?這是告訴咱們糧幫,老實點兒的話,有好處;不老實,就等著砍頭!而且,這還不是光警告的我們安徽一省的兄弟,這是在同時警告一百二十八家糧幫所有的人啊。”萬硯方倒揹著雙手,嘆了一口氣。
“老哥,咱們怎麼辦?……官府這純粹是造謠,難道咱們就服軟兒了?”劉玉堅又緊接著問道。
“服軟兒?不服軟兒還能怎麼辦?哼!人家這是擺明了,如果咱們老老實實的不惹事,就給咱們弄個官家的名號,如果還不老實,那就把咱們當反賊給辦了,你們選哪一條?”萬硯方用手掌比劃著自己的脖子反問道。
“老哥,咱們糧幫可是挺著八省漕運呢!他區區一個馬德就真敢胡來?”王懷志不通道。
“是啊,王大當家說得有理。咱們可不能被人給嚇住啊,這要是傳出去,在江湖上還有什麼臉子?以後見著其他一百家糧幫的兄弟,也抬不起頭來啊。”一個當家附和王懷志道。
“來人,去把師爺請來!”萬硯方抓著頭皮,想了想,朝手下叫道。糧幫是江湖幫會,難免要犯些案子,連平常行船的時候也要跟官府打交道,所以,一般都請著一位或者幾位師爺。
……
“萬爺,我早就說過,這事不能亂來。你就是不聽,唉……”師爺這種職業,向來以浙江紹興的平均質量最高,所以,萬硯方請的也是那裡來的高價“貨”。姓呂,四十來歲。
“呂師爺,我們不是要聽你抱怨的,現在這當口,你趕快想個辦法啊。咱們該怎麼辦?”劉玉堅催道。
“怎麼辦?呵呵,”這位呂師爺輕輕笑了笑,“還能怎麼辦?諸位難道就真敢跟官府對著幹?”
“怎麼著?我還就不信他們敢亂來!”劉玉堅叫道。
“劉當家果然霸氣。可是,你知道咱們大清國有多少人?咱們安徽一省又有多少人?”呂師爺微笑著問道。
“呂師爺,你什麼意思?這大清國、安徽省有多少人關咱們什麼事?”
“安徽一省有上千萬人,整個大清國就更別說了。可咱們一百多家糧幫才多少人?這是芝麻和西瓜!”呂師爺盯著劉玉堅,又接著說道:“天地會厲害吧?他們造反!……可現在呢?整天東躲西藏,喪家犬似的。咱們糧幫能跟他們比嗎?別看咱們糧幫的人不少,可是,分散在八省,上萬裡的地方,這能頂什麼事?……我說過,光安徽一省就上千萬人,窮人有多少大家也能想一想!這麼多人,難道官府還怕沒人運糧?大傢伙這次要是來硬的,官府也不用把造反的帽子往咱們腦袋上扣,光一個‘查案’,就能把咱們全都抓起來,關一輩子都沒事兒,而且,朝廷上還不會有人說什麼。因為這事幹系重大,天地會還在四川鬧騰著,朝廷也肯定是‘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大傢伙可別以為身後有兄弟們撐著就沒什麼怕的。誰沒有個妻兒老小的?可不是所有人為了兄弟義氣就敢擔這個罪名!就算有真講義氣的,他家裡的妻兒老小也不會讓他亂來!何況,幫裡的兄弟們都還得混飯吃!而且,官府不是說了嗎?給各省幫首授官!……諸位當家,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官帽子一蓋,多少兄弟就不再是兄弟了?就算諸位當家能從牢裡出來,那時候恐怕就沒有人認你們了!”
“媽的,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劉玉堅又叫道。
“劉當家,這回可是咱們先惹的事兒。你想算了就算了?那還得要看官府怎麼想!”呂師爺又說道。
“呂師爺,你看官府會怎麼辦咱們?”萬硯方問道。
“從那個巡檢的話來看,還是有些學問的。”呂師爺說道:“如果官府決定先查案,後授官,那麼,諸位當家還是提前打算一下的好;如果官府先授官,那麼,也就不會查案了。而且,那個所謂的傳聞也就算不得什麼了,連先前那登記造冊的命令也不會有事。因為諸位當家也都是官家了!”
“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