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匪徒們稱兄道弟。想抓人,你官兵還沒動身,人家匪徒就已經跑了。
而且,這些匪徒也不像後世小說上說的那些俠客,行俠仗義的沒幾個,作奸犯科的倒有的是!何況,就算真的是俠客,也有“俠以武犯禁”一條!逞兇鬥狠,不把國家律法放在眼裡,放在哪個時代,這些俠客都只會成為執政者的眼中釘,都只能被算為,“匪徒”。
而除了匪徒,幫派也是一個不安的源頭。
比如糧幫。它有個規矩,叫“許充不許賴”!就是說你可以冒充是糧幫子弟,可是,一旦冒充了,就不許再否認,從此就成了糧幫一員,要不然,就打你個欺師滅祖!這個規矩。使得糧幫從一建立就迅速發展,成為整個清朝國境之內規模最大的一個幫派。可是,也正因為這麼一個規矩,糧幫幫眾良莠不齊。而一百二十八家糧幫又有一大半兒都集中在馬德管轄的江南三省。
這些幫派雖然用的都是糧幫的招牌,相互之間的爭鬥卻仍然是屢見不鮮。尤其是許多剪徑的匪徒,也都是糧幫幫眾,跟各地的糧幫都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絡,出了事也有糧幫庇護。而因為糧幫有運送漕糧之功。所以,為了不影響漕運,許多地方官也不好冒著得罪糧幫的危險硬來拿賊。於是,許多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馬德一面下令各地官兵捕快捉賊,一面也對糧幫下了手。他首先通令各地糧幫嚴肅幫規,幫眾不得作奸犯科、有違律法,更不能收容罪犯,要不然,將以,“通匪”論處。這種命令當然嚇不住那些江湖上的老油子。可是。馬德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各地“嚴打”。許多罪犯匪徒除了跑路躲藏,就會跑到糧幫這個大樹下面避禍,而只要那些糧幫的頭子們收容這些人。馬德就會立即跟那些糧幫頭子,“清算舊帳”。身為幫派頭目,糧幫的頭子們可沒多少正經的好人,身上犯著各種案子的也有地是。漕運改為海運以來,這些糧幫就沒少鬧事,馬德正好趁機將這個鬧事的源頭進行一遍大清洗。雖然糧幫的幫眾很多,出於江湖義氣也有可能會鬧事,可是,即便是兩百多年以後,中國人依舊信奉,“民不與官鬥”,何況現在?而且。糧幫那些真正敢鬧事的,只是那些骨幹!而這些骨幹,又有講義氣的和不講義氣的。馬德需要對付的就是那些講義氣、敢鬧事的骨幹分子。這些人,頂多只佔糧幫幫眾的幾十乃至幾百分之一,幾萬幫眾,能有超過兩千的這種人就算是了不得了,而且,這些人還分散在各地!這些人中間,可能有好人。可大多數,算不上好人。所以,馬德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只是嚴令地方官查清事實,然後,一律押送上海修碼頭去!並美其名曰:勞改!而有了糧幫這些人“提供”地線索,各地匪徒地老窩就很容易的呈現在了官兵的眼下。……當然,馬德不會蠢到動用地方衙門裡地人去剿匪,他依然用的是軍隊,而為了防止這些軍隊亂來,他還在這些軍隊裡安插了他的親信。
而馬德之所以改這麼做,不怕有人找他的麻煩,究其原因,除了羅欣的親自授招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康熙南巡!
康熙南巡可是一個最好的“整治治安”的藉口。只要一切都在“迎接皇帝,整治治安”這八個大字下面進行,他誰也不怕。再怎麼說,皇帝要來了,總不能讓那些匪徒敗了皇帝的興致吧?而且,馬德也相信,這個時候的江南官員,無論是誰,也不敢亂朝康熙彈劾他的所作所為。就算敢上報,也不會是那些夠份量地官員。原因無他,同罪爾!江南這麼亂,身為高官,難道就沒有責任?難道那些匪徒還會是他馬德竄掇出來的不成?敢告狀?好啊!皇上那麼英明,你告啊!看誰倒黴!俺老馬可是才剛來沒多久,而且是為了迎接聖駕南巡才這麼做的,哪料得到江南居然有這麼多匪盜?這裡面的責任似乎不應當亂扣在俺的頭上吧?”
而只要這些江南的高官們不動,其他的一些小毛騷就不成氣候了。
就這樣,在整個江南三省的江湖風雲變幻的時候,馬德也順利開始了他當上江南總督之後所要做地前兩步……開修港口,整治治安!
至於第三步,那就是迎接康熙了!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經過在路上的一段折騰,康熙的聖駕終於到達了江寧。馬德、魏東亭這兩個全國最大的封疆大吏為首,江蘇省的一干官員,全體出城迎駕,場面可謂是隆重至極。而這些官員的後面,除了護衛計程車兵,就是一望無際的人群!沒錯,就是一望無際!整個兒南京城差不多是傾城前來迎接康熙。從城門口到城裡,一直通以魏東亭家的大門口,那人頭的密度,隨便甩根針都能扎到三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