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任內下官已經為穎上制定了一個計劃,如今才都剛,剛開始起步,一旦下官調任。豈不是前功盡棄?”
“這個不妨。我已經上稟吏部,史貽直晉升鳳陽知府,到時你把事情交給他就成了。”馬德答道。
“史貽直?”,李紱心裡稍稍帶起了一點兒酸意。他和史貽直是一起中的進士,又是一起被馬德從翰林院要來當了知縣,也算是相識一場。雖然他時常自詡年輕俊彥,可是,史貽直比他還要小七歲,所以,每每面對史貽直的時候,他就有些低人一頭的感覺,如今聽馬德說史貽直升任鳳陽知府,自己卻只能平調到江蘇繼續當一個知縣,饒是他為人老成,一向重視養氣,也忍不住一陣心神亂動。
“史貽直雖然年輕,可辦事還是比較穩妥的。難道你不放心他?”馬德又朝李後問道。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怕儆弦(史貽直字)他不熟悉事務……”李紱話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剛到任,誰能熟悉的了各項事務?多呆一段時間不就行了?
“哈哈哈……”,馬德大笑。他在官場混了這些年,又豈能聽不出李綾話語中的那點兒嫉妒?不過,他也知道李紱為人並沒有那麼小氣。畢竟,無論是誰,看到別人升官恐怕都會忍不住這樣,這是人之常情,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這也說明李紱還年輕,心思還沒有鍛鍊到斂而不露的境界。
“制臺大人叫下官和李大人來,不知道是想派給我們什麼事?”田文鏡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這時也忍不住插嘴問道。既然馬德把他和這個李紱一起叫來,肯定是有事要讓兩人一起去做。只是,聽馬德的話,李紱是去做縣令,那他自己呢?該不會又要去做縣丞吧?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從六品了,再降也不能不能降到這個李紱以下呀?
“呵呵,我要你們去做的這件事有些難……”馬德笑呵呵地看著李田二人說道。
“下官願去一試!”田文鏡想都沒想就拱手說道。這種乾脆讓旁邊地李紱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幾眼。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就往上衝,這人也傻大膽兒地太可以了吧?不過,既然田文鏡已經這麼表示了,他也不能太落後,只得跟著一起朝馬德拱手應了下來。
“好。你二人能有這個不畏艱難的心,我很高興。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此事不僅是難。而且可以說是艱鉅,此外,我的要求也高,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馬德又說道。
“請制臺大人告知需要我二人做什麼事?”早不說明白,非得等到我們答應了再說這事很艱鉅,擺明了就是玩兒人嘛!李紱和田文鏡互視了一眼,竟然同時感覺到了對方地心思,一怔之下。忍不住相互微笑了起來。
“文鏡啊,你是我的主薄,自然應當知道皇上的那一道聖旨。減免江蘇半年錢糧!江蘇是什麼地方?大清國第一富裕行省!減免這裡半年地賦稅,差不多相當於減免了三個窮省一年的稅收。你知道我是怎麼讓皇上答應這件事的嗎?”馬德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向田文鏡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下官不知!”田文鏡答道。
“我給皇上立了軍令狀,三年之內,江蘇上繳的錢糧會達到以往五年的總和。到時如果做不到,我就滾蛋回家!”馬德答道。
“什麼?”李綾和田文鏡立時都是一驚。太湖熟,天下足!江蘇本是天下賦稅之源,這裡百姓每年的負擔都要比其他省份。尤其是北方行省沉重的多。田文鏡從山西到安徽。再到這裡,身在總督衙門,最近更是清楚地知道。江蘇承擔了整個大清國差不多七成地稅收和三成的田賦。前些天康熙減免江蘇半年賦稅,雖然只是表面說的好聽,實際減免的也只是百姓的田賦和人頭稅,可即便這樣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誰曾想,這居然是馬德用日後的賦稅換來的!這種做法,豈不是要讓百姓以後三年地日子更加難過?
“大人,您怎可如此?”想到這裡,田文鏡立即朝馬德大聲質問起來。
“文鏡你別急!”馬德看到田文鏡死瞪著自己的眼神,略微感到好笑。這人就是個急脾氣!不過,既然想要啟用這個剛到不久地傢伙。馬德自然也有自己地想法。他揮手讓田文鏡暫且安靜下來,又接著朝二人解釋道:“我既然敢跟皇上打這個包票,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辦法。絕不會因此而擾民。只是,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二人的表現了!”
“我二人?請大人示下!”李紱正色問道。
“你二人知不知道……上海?”馬德問道。
“上海?好像是松江府轄下地一個縣,聽說比較富庶……”聽到馬德發問,田文鏡沉思了一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