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個伍,由於上面吃空額,所以,他們這支本應有五個人的小小隊伍至今都沒能滿員。不過,三人對此並無不可,他們這裡面最年輕的李石頭,都已經當兵十二年了,什麼事沒見過?
三個人都是窮鬼,平日裡沒啥愛好,就是有錢的時候每人打上二兩小酒,當成賭資,玩上兩手。
現在,三個人就在這麼幹著。
而他們賭酒的地方,正是天津大沽口北炮臺!……由於連續多年沒什麼事,所以,大沽口的防備也並不怎麼樣,平日裡應該來這裡巡視的人大多懶得爬上來,也只有他們三個沒啥事幹,又沒多少錢去跟那些人一起出去混,這才會跑上來就著小酒看看風景。雖然聽說前幾天有訊息說南方又有暴亂了,要加強防備。可是,南方關天津什麼事?再加上上面沒傳下命令來,所以,三人也沒放在心上。
……
“滋!……”
拉著長音兒,李石頭又拿起酒盅給自己倒了一盅老白乾,同時,朝嘴裡扔了幾粒花生米咀嚼起來。從眯著的眼縫裡偷眼看著已經開始舔嘴唇的王老六,陶柱子兩人,得意的嘿嘿笑了兩聲,又拿起了面前大海碗裡的三粒骰子,高高揚起,問道:“誰先來?”
“這回你先來!”王老六一巴掌拍在炮臺的青石地面上,大聲叫道。
“對,就你先來。”陶柱子攏著手,死死地盯著李石頭拿著骰子的那隻手,咬呀說道。
“我先來就我先來!……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給老子來個豹子!”雙手捧著骰子放到嘴力吹了口氣,李石頭猛得朝那個大海碗裡一撒!
一陣清脆的響聲之後,三粒骰子停下了:一,二,三,總共六點!
“哈哈,這回看我的!”見到李石頭擲出了一個小,王老六大喜,搶過骰子立即就朝海碗裡扔了出去。一陣響動之後……一,一,二,四點!
“哈哈哈……”李石頭大笑。
“我來!”陶柱子也抓起了那三粒骰子,學著李石頭的樣子吹了口氣,然後朝海碗裡一撒……結果,擲出了個五點!
“哈哈,老天爺都站在老子這邊兒!”李石頭再次大笑,端起酒盅一乾而盡。
“媽的,今天怎麼老是你嬴?你小子該不是玩黑手吧?”王老六拿手就朝李石頭身上亂摸,卻不想旁邊的陶柱子突然抓起那瓶只剩下底子的酒壺,扭頭就跑,邊跑,一邊嘴對嘴就要灌。結果,王老六顧不得查探李石頭是不是在作弊,一個虎躍跳了過去,抓住那個壺就搶:“混帳玩意兒,給我留點兒。”
“你急什麼,先讓我喝一口!”酒壺被王老六抓住,灌酒的意圖無法實現,陶柱子大急,一邊跟王老六搶酒壺,一邊叫道。
“讓你喝一口?你喝一口就給全悶了,難不成想讓老子舔壺底啊?”不管陶柱子怎麼說,王老六抓著酒壺就是不放。
兩人在這裡爭來搶去,那邊李石頭卻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在旁邊又拈了兩粒花生米,一邊嚼一邊笑咪咪的看兩人在那裡搶壺,愜意的很。不過,他的好心情並沒能持續多久,只是不經意間一轉頭的功夫,他的臉色就變了。
……
三個小兵在賭酒。
天津總兵高文熠也在賭!
當天津副將黃象新不顧總兵府親兵的阻攔衝進內堂的時候,高文熠正在跟自己的三個姨太太打著麻將。他輸了賠錢,至於姨太太們輸了,則只需要賠一個香吻。由於牌技不錯,所以,黃象新有幸看到了他那香豔之極,印滿了紅色胭脂的臉,只是被撞破與姨太太們親熱的場面,高文熠的臉上此時已滿是怒氣。
“混蛋,黃象新,你他媽急急火火的幹什麼?難不成你爹死了?”他大聲喝罵道。
“總兵大人……”好似沒有看到高文熠的怒容,黃象新一臉悲慼,才剛說完這四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接著,“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高文熠的面前,“大人,這回無論如何,你可要救救下官啊。求您了!嗚嗚嗚……”
“你幹什麼?……”
黃象新竟不分青紅皂白,逮著自己就來了個涕淚橫流?高文熠想發火,可是,看到黃象新的這個樣子,他卻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來,只能把三個想看熱鬧的姨太太趕到別處,又輕聲向這位副將問道:“黃兄,別哭,別哭嘛!大老爺們兒的,你哭的哪門子勁兒呀?有話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總兵大人,出大事了……”黃象新隨便抹了一把臉,讓涕淚同時在自己的面上開花,又一把抱住高文熠的腿,悲聲叫道:“我手下看炮臺的三個混蛋,放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