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楊名時這個人為政很溫和。雲南各族聚居,事情不少,尤其是民族矛盾很嚴重。有這麼一個人過去,對於哥確實有很大幫助。
再加上你的關係,兩人應該能相處得過來。至於那層制約地關係,我看康熙是打錯算盤了。於哥如果真的要做什麼事,哪是區區兩三個人能制約的住地?”羅欣笑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有了兩次擅自動兵的例子,於哥以後做什麼事,恐怕都會被人看得緊緊的。所以。於哥想在雲貴兩地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恐怕也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馬德說道。
“不容易就不容易。難道還怕了誰不成?再說了,於哥就算有什麼動作,恐怕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咱們現在也不用替他擔心。”羅欣笑了笑,又朝馬德問道:“這次康熙還打算調動江南的哪些人?既然只派了一個鄂爾泰來當江蘇布政使,那他會動的人應該就不多了吧?”
“這個可就難說了。”馬德搖了搖頭。上一次康熙召他去京城,順便還參加了慶賀康熙登基五十年的體仁閣大宴,之後康熙就問過他關於舉薦許多江南省份的官員的事情,只是當初康熙並沒有做下什麼決定。他也不好亂猜。畢竟,康熙地心思一向是讓人很難捉摸了。他們以前之所以能屢屢成功,主要原因還是在大方向上估摸對了對方地心思,這才沒有最終出局。可如果到了具體的某一件事情上,就算有了確切的訊息,也是很難最終斷定地。
“那你覺得,康熙有沒有可能把你調走?”羅欣突然又朝馬德問道。
“我?”馬德一怔,旋即又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太小。康熙不會這麼亂來的。”
“怎麼呢?”羅欣反問道。
“江南可是他大清王朝的稅賦之源,重中之重。雖說現在他有許多地方都可以做為財源。可是,無論是滿洲還是什麼其他的地方,依然無法跟江南相比。尤其是我們在江南這些年,這三個省份的發展也是有目共睹的。在沒有人能真正接替我之前,我相信,康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我調走的。別忘了,沒有我在這兒鎮著,江南這麼一塊大肥肉肯定會被人啃上不知道多少口。失了現在的大好形勢不說,如果出了亂子,他可損失不起。”馬德說道。
“亂嘛……如果只是江南三省,恐怕還不夠看。就算亂起來,這事兒還難不倒清廷。大不了,他們還可以把咱們這十多年的努力一掃而淨,讓江南恢復原本的樣子。反正,倒行逆施地事情對清廷來說,本就是行家裡手,拿手好戲。”羅欣突然冷笑道。
“怎麼突然這麼說?”馬德有些詫異地看著羅欣,對妻子突然表現出來的態度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雖說他們一直對清廷並沒有什麼好感,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可是,在絕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把自己當成是一群外來者,一群旁觀者清的觀眾。雖說也插手其中,可平時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過激的態度。反正事情做了,最後是什麼結果都只有隨其自然,反正事情就算再壞,到了現而今的程度,也應該不可能壞到另一個世界的那種淪為半殖民地的境地了。所以,他們如今已經沒有那種初來時的那種莫名的歷史責任感,所作所為,與其說是出於一種責任。還不如說是出於某種慣性,多年來向目標前進地慣性。不過,羅欣剛才表現地,好像對這個清廷有股憤恨的感覺了。這讓馬德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哼。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是剛剛才聽說,你不知道也是應該的。”羅欣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地說道:“你知道嗎?上個月,有個商人在江西老家建了一間紡布廠。因為招到的工人裡有一個是當地大宗族的女子。那個宗族據說是什麼書香世家,結果宗族的長老認為那女子丟了祖宗的臉,不僅強行把人帶了回去,還把工廠給砸了。”
“有這事兒?”馬德臉色一暗,沉聲問道。
“我又沒必要騙你。”羅欣有些黯然地說道:“現在地人,尤其是許多的宗族勢力還十分強大。這些人也大數是保守的。尤其是那些頭頭,一個個都把家族的什麼規矩,自己的臉面看得比天還高。雖然以前也沒有出過太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事,可是。這些人。這些宗族的實力絕對不比清廷所代表的這個官府小。而且,我們以前弄的那些東西還都可以讓人接受,可是。蒸汽機一旦用起來,恐怕就會招致大多數人的反對。對於新鮮事物,越是老古董,恐怕就越難以接受啊。”
“你說地有道理。”馬德也被羅欣說得沉下心來。而且,他還由此想到了更多地方面。現在江南三省的商業和手工業,以及那些所謂的工廠,可以說,都是在他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