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啊,這麼冷的天,怎麼獨自坐在院中啊?來啊,取個暖爐過來。”阮世勳差手下去取暖爐,隨後坐在阮庭芳身邊。
父親的到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像被驚嚇到似的回過神來說:“爹,女兒見大雪封山,白茫茫一片好不歡喜,一時忘了時間。”
“呵呵,”阮世勳怎麼會不知道女兒在為赫安擔心,“依我看,我的女兒是有心事吧。”
阮庭芳一下子面色緋紅地低下頭,將手裡一個小木雕藏到了身後的鬥蓬裡。阮世勳見狀連聲感嘆道:“真是女生外嚮啊,爹是沒福氣讓女兒為爹雕木像了。”
“爹,”阮庭芳撒起嬌來,偷笑著在背後撫摸著那個小木像,“女兒永遠是爹的女兒,永遠陪在爹和孃的身邊。”
“哎,爹和娘又怎麼會不瞭解女兒的心事呢,女兒若不是一直對少主情有獨鍾,那麼多名門之後怎麼都被拒之門外呢?”阮世勳狡猾地看著女兒。
“爹,不要取笑女兒啊。”阮庭芳笑著拉了拉父親的衣角,“請父親為女兒做主啊。”
“哈哈,這麼大的姑娘,怎麼不懂得矜持呢?”阮世勳笑著看著女兒,邊為女兒把鬥蓬上的帽子拉了拉緊,撫摸著女兒粉紅的臉。阮庭芳在父親面前完全是一個嬌小可人的孩子,而她心裡是多麼希望父親能夠讓她如願以償地和赫安成親,不管父親心裡盤算的是什麼。
“此次少主歸來,我定會成其好事,庭芳,你就耐心地等少主回來吧,其他事情交給父親去辦。”阮世勳老謀深算地安慰女兒。他一心只想著能夠壯大自己的兵權,至於女兒的幸福,只是他全盤計劃的一步如意棋而已。
自荊天意來江南書院之後,阮世勳一直派人秘密跟蹤打探荊天意和喬可藍的行蹤,而這幾日來荊天意一直留在飛雲堂與父親共事,他也向父母如實相告了這次襄陽之行與赫安八拜之交的來龍去脈,並且向父母講明瞭擇日將與喬可藍一同出發去找赫安,至於去向,他沒有對父母說,只是說一路往西追去。荊雲飛得知赫安為荊天意借藍鐵造七星劍以及他們在襄陽城內除王戶這所有的事情之後,將飛雲堂的秘寶金絲甲交給荊天意,他擔心兒子此行的危險,但又不能橫加阻攔,只好將金絲甲交出,語重心長地說:“天意,金絲甲本是與天境聖物,當年聖祖荊傑穿著它披荊斬棘,縱橫天下,這才千辛萬苦建立與天境,後來天下太平,聖祖便將金絲甲的鑄造方法傳於荊氏貴族,用以證明身份。此甲雖是純金製成,但是金線極為細密,刀槍不入且細軟隨身,今日我便將它交付於你,此行兇險,願它能保你一路平安,身著金絲甲你就身負飛雲堂堂主的重任,父母漸漸年邁了,希望你能夠經受錘鍊成就大業。”
荊天意接過父親手中的金絲甲,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沉重的責任感,他有些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哽咽地對父親說:“父親,孩兒明白,孩兒以前太不懂事,今後孩兒一定會擔負起飛雲堂的重任,再不讓父母為孩兒擔憂。”
荊雲飛夫妻兩看見天意如此懂事孝順,不禁紅了眼眶,當日那個揚言要砍媒婆的天意,那個把嘉仙樓鬧得雞飛狗跳的天意,在經歷過生死之後終於長大成人了。
此時的琳羅莊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喬可藍的遠行,三位莊主得知喬可藍要追隨赫安而去時,都擔憂她此行兇險。
魏玉兒憂心忡忡地說:“可藍,你可知道西域地處邊疆,戰亂不斷,氣候惡劣,族人兇殘?你就這樣一路追隨赫安而去,我們三位師傅實在放心不下啊!”
“是啊,可藍,你是個大小姐,這一路千辛萬苦,就算到了西域,也未必能夠找到赫安,萬一,萬一有什麼不測,你叫我們如何能夠安心啊!”魯達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喬可藍看見三位師傅如此焦心,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她看著三位師傅因為擔心而熬紅的雙眼,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解他們,可是越多的危險似乎越催促著她快點出發,那個噩夢就猶如在眼前發生的一樣越來越真實。
此時,倒是平時少言寡語的柳彥勸慰其他二位莊主說:“依我看此次雖然路途艱險,但若我們不讓她去,只怕她也是心人兩離,不如就讓她儘快追趕過去,說不定能在途中遇到赫安,再若耽誤行程才是糊塗啊。”
柳彥說出了自己心聲,喬可藍起身來到三位師傅面前跪下來說:“三位師傅,可藍知道三位師傅對我用心良苦,視如己出,可藍不孝,屢次讓三位師傅擔心,可是這次可藍一定要去,還望師傅原諒。如果我在這裡苦等,那等同讓我服食毒藥,可藍會抑鬱成疾的。”
三位師傅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