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這麼命苦,我卻只能看著。”
十七說:“你別擔心,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十七。”
“嗯。”
“你去中原找一個合適的男人,不要在我這裡耽擱。”
十七揚起眉,蒼木把她如今的日子看作了孤單,以為她缺乏男人的照應。以前失去他之時,十七已經想明白了,靠男人是靠不住的。自己的生活自己打理。沒有男人也能讓自己過得有滋有味,這是一個女子應該擁有的生活智慧。
十七對他道:“你誤會了,我在這裡不是為你耽擱什麼。我在這裡只是我喜歡在這裡。”
“那你在做什麼?這一年我都看在眼中,你跟誰都不說話,只跟著豆豆一起過日子。我聽說你做平捕那會兒,與夏公子還處得不錯,他還特地問我要了羌零調料給你,我還替你高興呢。後來,他忽然死了,我來看你,你不很傷心?”
十七不能漏任何馬腳,低著頭胡亂搖了搖:“一個關係還不錯之人離開人世,自然會難過一陣,這只是人之常情。我不會一蹶不振的。”
十七拉住他的韁繩:“蒼木,你不打算娶我,我不介意。你與姣姣公主做了兩年的夫妻,我與你只是幾個月的相處,你還想著我那才是不厚道……”
蒼木看著她:“原來,我們只是幾個月的相處?”
十七鬆開手,他的神情讓她看著有些怕。蒼木揚鞭打馬,棗紅馬在他□高高抬起前足,十七被他推得蹬蹬蹬退後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十七熱血揚頭,順著他的馬尾躍上他的馬背:“蒼木,你給我停下來!”
棗紅的烈馬在風中四蹄如飛,趙十七捏住他的韁繩,將駿馬一把攔住,抱住蒼木的腰,將他掀翻在地上。兩個人一個忽滾,十七壓在他的身上:“你將話說清楚,不娶就不娶,你作出這等情形給誰看?”這還是那個想愛就愛、飛揚跋扈的蒼木嗎?
十七最不願意看到他如此糾結地做事。
那時候她離開他,就是不願意看到為了她在阿母與她之間為難。
蒼木是她最親的親人,他難過,她也同樣難過。
她真想告訴他,夏泠回來了,她其實心情很好;她希望蒼木不要為她如此擔憂。
“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簡直要將某人的喉嚨咳破。
十七和蒼木說話之處離小氈包並不遠,十七側轉過身,望見夏泠已站在了不遠處。
十七遲緩了一下,蒼木小王忽然將她一把重新按翻在地上,十七連忙驚呼:“不——”雙唇被無情奪掠,幾乎令她嚇死過去。
——完了完了,要麼每天干得發澀,要麼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吻,這下子事情糟糕了。
她不敢等著夏泠出手,氣運丹田,將蒼木一把推開,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整理思路,自己如何上馬……如何下馬……如何被……
蒼木頭髮也亂了,淡水晶的裝飾在額邊晃垂。
夏泠仍然站在原地,冷冷的波光讓十七如芒刺背。
十七說:“蒼木,你看你,連騎馬都騎不像了,今早喝了酒?”一邊努力使眼色給他看身邊的夏泠,蒼木緩緩轉動眼珠,才看到了生氣的“老人”,十七說,“爺爺都不高興了。”
十七從他身旁連滾帶爬地跑到夏泠身邊:“爺爺,方才小王喝醉了酒……”
“爺爺”果然生氣了,吹鬍子瞪眉毛:“我家十七招惹了小王何事?小王若覺得不妥當該直言相告,也不該如此欺負於她。”
十七拽緊夏泠的胳膊,他都忘記了自己是初次見蒼木,說話口不擇言的。她擔憂他露了行藏,忙給他掩飾起來:“爺爺,小王有些醉酒,你莫失了禮數。”
夏泠一甩胳膊,低聲道:“他不知我的身份,你難道不知?以你的身手何至於受制於他?”
真是蠻不講理,十七也壓低聲音:“意外你懂不懂?”
“你跟誰不能意外,跟他意外?”
趙十七怒了,大聲道:“爺爺,小王回到部落路途遙遠,我打算送他一程。”
“什麼?”夏泠射出要殺人吮血的目光。
十七手中再緊一些,放不放?否則我暴露你!
夏泠低頭,花白的鬚眉皆在抖:好,算你狠!
看他讓步,十七高興了,仰起頭在他的臉頰上不著痕跡地掃過一個淡吻:“放心啦,去去就來。”
“哼!”“老爺爺”依然氣難平。
十七跑到蒼木的身邊,將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