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垂著頭,久久不語。
我自然不曉得他為我做的這些事,縱使我再鐵石心腸,現下也無法不心疼他。疇昔他身體不好,拿一個牽強不已的謊言來誆我,彼時我天真爛漫,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信他所說的一切。信他說的魔界外的天是藍的,陽光是暖的。我懷著一腔熱血逃出魔界後發現,天的確是藍的,陽光亦的確是暖的。對於這些,他的確沒有騙我。可某一處,竟於不知不覺間,變得空落落了。
他騙去了我的心。
我怎麼無法想到,他的那些傷那些痛,皆是為了我傷了元神而引起的。他默默地為了我做了那麼那麼多,可又為什麼要對我下毒,當著魔界的面殺我,又一心要將我關入魔淵?
是不是他太聰明,而我太愚笨?
總之,我想不通。
與自己聊天的人通曉他心通,雖說我亦懂得這門心法不錯,可畢竟沒長了與面前這人一般厚度的臉皮,所以對於這門心法,還說不上精通。臉皮厚得可以砌牆的那人幽幽道:“我即是明白,以你的智商斷斷無法自個兒將事情想通,才將前因後果告知於你的。”
我痛心疾首之餘不忘翻了個華麗麗的白眼。
他無視得分外徹底,兀自道:“因為於你來說,魔淵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甚是不解,追問道:“為何?”
他撩了撩額前的碎髮,揚著下巴賤兮兮地道:“因為這裡有風度翩翩威風凜凜的我啊。”
真看不出何處風度翩翩,何處威風凜凜了。我嗤之以鼻不忘又翻了個更加華麗的白眼。
“不與你玩笑了,”他頓了頓,正色道:“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於你而言,皆是不安全的。而他之所以將主意打到魔淵上來,是因旁人皆忌憚著此地,哪怕是魔祖爨下餘。且任誰都無法輕易進入此地。他打定這個主意後,便毫不猶疑地剜了心。其後,他又拼儘性命親手將裡頭的兇獸一一殺了,半頭都不剩。你懂的,魔淵可是個無法使用法力的地方,那些兇獸,皆是他數萬年來一刀一刀砍死的,我不過是在關鍵時刻幫他補了幾刀,再則是幫他一次又一次地包紮而已。可若想將你心甘情願地送進魔淵,且不能讓魔界之人瞧出貓膩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