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禮,我可不答應。”
張小凡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應道:“他現在粉身碎骨,只怕是拜你所賜吧!”
碧瑤臉上一紅,但詞鋒絲毫不讓,決然道:“我自然會對聖母明王懺悔,但絕不容你也來無禮!”
張小凡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碧瑤一呆,見他神情平和,並無仇恨之色,只覺得這青雲門的少年似乎與以往見到的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正道人士大不一樣,猶豫之間,卻被張小凡從身旁走了過去。她遲疑了片刻,轉過身向他看去。
張小凡走到那堆骷髏的面前,只見年歲久遠,慘白的骨骼上都已泛起了幽幽的微綠光彩,剛才碧瑤那一下重擊,胸部以下的骨骼都已散了去,只有頭骨還完好,落在所有骨骼的最上方,空洞的兩眼,正對著張小凡。
張小凡打了個寒顫,隱隱覺得,這眼中竟彷彿還有魂魄存在一般,注視著他。但他終究還是走了上去,慢慢伸手把這些散亂的骨骼攏好一堆,冰涼的感覺從骨骼上傳了過來,卻沒有了恐怖畏懼的感覺。
彷彿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張小凡深心中,像是鬆了口氣的感覺,一種做了該做的事解脫的心情,不得不感嘆嗜血珠靈性之強。
他把這事做完,就發現了屍骨被掃開的地方,隱隱露出了些字跡出來,忍不住“咦”了一聲。
站在一側的碧瑤本來冷冷地看著張小凡做著這些古怪之事,突然聽到張小凡似有什麼發現的一聲低呼,好奇心起,也走了過去,向那處看去,只見那裡竟也刻著幾行字。
芳心苦,忍回顧,
悔不及,難相處。
金鈴清脆噬血誤,
一生總……
到了第四句話,筆勢越來越是無力,尤其是到了第三個“總”字,更是潦草,幾乎已分辨不出,最後更是一筆帶過,就此斷了,看來到此處,所寫之人也無力再寫下去了。想來黑心老人寫到這已是油盡燈枯,再也無力支撐下去了。
山洞之中,張小凡與碧瑤都是一陣沉默,兩人都隱隱感覺到,在這兩段字裡行間,只怕有著一段傷心情事,女子傷了心,未了男子也追悔不已。
張小凡看到這,沉默良久,方才長嘆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言語之間,有著無數唏噓。看著正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是否有一天,他們雙方也會如此呢?
而站在一旁的碧瑤卻是緊皺眉頭,眼睛直看著那幾行字,嘴裡唸叨著:“金鈴清脆噬血誤,金鈴清脆噬血誤……金鈴?啊!對了,金鈴!”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歡叫一聲,喜形於色。看來發現了這個八卦,對她來說很是興奮。
張小凡哼了一聲,不去接她的話,轉身把為了看字而弄得亂了的那堆骨骼重新整理好。
碧瑤在旁邊樂了半天,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金鈴夫人居然和這該死的黑心老鬼有了情意,哼,一定就是黑心老鬼負了心,無情人,活該被雷劈!死了最好!”
張小凡聽的此言,心中竟產生了一股無明業火,但到最後,還是把衝到嘴邊的怒喝給按了下去。往事已矣,當事人都已過世數百年,屍首都已化作一堆白骨,後人又何必再去言語呢。
碧瑤自得其樂了好一會兒,忽然間想起一事,登時把這事給忘到腦後,一把抓起腰間那個金鈴,激動不已,大聲笑道:“啊!那這豈不就是金鈴夫人的‘合歡鈴’嗎!”說話間連忙把這金鈴倒轉過來,仔細檢視,果然在金鈴內側的鈴壁之上,看到了三個小字。
合歡鈴!
張小凡見碧瑤一臉歡喜,只差沒笑得背過氣去,知道她是開心什麼,卻也懶得理她,自會去參悟天書上所述之法。
漸漸地,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數天,碧瑤再找遍各處之後,對生還的希望也慢慢的斷絕了。慢慢的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人也一天天憔悴了起來,雖然暫時食物和水源都還充分,但心中的絕望慢慢的還是將她壓垮。
張小凡為了減輕她的壓力,在這幾天中,將自己的往事一件件的告訴她,貧窮卻歡樂的童年,那場可怖的屠村慘禍,在大竹峰上等待他的師姐,嘴硬心軟的師傅,和藹可親的師孃,還有幾個親近卻總捉弄他的師兄。
只是,在這些日子張小凡對她的照顧之中,連碧瑤自己也感覺到,兩人彼此都有了一絲奇異的感覺,每日裡凝視著他的容顏,幾乎就能成為她打發無聊時間唯一的方法。
她常常這般凝視著他,許久許久,卻從未想過,在另一側的石室中,有著魔教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