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你不是為了試探我會不會武功狠狠地撞了我一下嗎?”白飛飛怎麼會不知道那一下的用意。
“這都被你猜出來了。”“採花賊”孩子氣地吐了吐舌頭。
“怎麼說,我也算是老江湖了,你的這點兒伎倆,我還是知道的。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你我相撞,我又怎麼會察覺不到你女扮男裝呢?”白飛飛解釋道。
“呃,是我失策了。那客棧裡他和人喝酒脫不開身,也是做戲給我看嘍?”“採花賊”指著花滿樓問。
“你以為呢?就你那蹩腳輕功能瞞過我們嗎?”久未開口的王憐花嘲諷道,又扭頭埋怨起了白飛飛“既然你知道她是女的,怎麼不早告訴我們?我要是也知道了,絕對不會——”說不出口啊。
“她告訴我們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佳人’二字念得尤為音重。”花滿樓倒是聽出了那句話真正的含義。
“我當時只想著別讓她跑了,沒注意聽。”王憐花訕訕的,後悔啊,那巴掌真疼。
“等等,花兒,你到底對這個,呃,這個採花賊,做了什麼?”王雲夢實在很好奇。
“我——”王憐花剛出聲就被打斷了。
“他,他什麼都沒做!”“採花賊”高聲喊道,話是這麼說著,而臉卻比先前更紅了。
“呵呵,夢姨這件事我過後再和您說,現在——”白飛飛故意拉長聲音,看了當事人兩眼,接著說,“不方便。”
不知怎麼的,花滿樓就是覺得白飛飛在孩子氣地“報復”王憐花。可王憐花這個時候只有乾瞪眼的份。王雲夢也肯定自家兒子沒做什麼好事,而這個時候,也不好追問。
“如果你的問題問完了,就回答我們的問題吧。”白飛飛把話題轉了回來。
“好啊。”“採花賊”答得乾脆。
“為什麼假扮採花賊?夜晚出來作怪?”王憐花忍不住先發問了。
“好玩唄。看著那些平日裡中規中矩的大小姐害怕的樣子,我覺得很有意思。”“採花賊”的眼神有些閃爍。
“要論說謊,你的火候還差得遠。老實說為什麼?”白飛飛知道她沒說實話,語氣嚴厲了起來。
“我,我晚上睡不著,悶得慌,行了吧?”“採花賊”狡辯著。
“睡不著?睡不著就弄得人家雞犬不寧?”王憐花還是不相信她。
“姑娘,有什麼話你還是實說吧。是否跟公孫府的滅門案有關呢?”花滿樓問到了關鍵。
“沒錯,你說這個掛件是你的,但這是我在公孫府案發之後的當天晚上,在公孫大宅裡撿到的。那你一定到過那裡。”王憐花舉起掛件,確定的說。
“我可不可以這樣猜想,案發當晚,你因為某種目的,去了公孫府,卻不想後來目睹了血案的發生,其過程相當恐怖駭人,又是在晚上,你害怕極了。就算事情結束了,你還是很害怕,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尤其是晚上,這惱人的夢魘你揮之不去,所以,你就想了‘採花賊’的法子,晚上出來作怪尋開心,以驅趕心中的懼意。對不對?”白飛飛像是很瞭解的她想法。
“你怎麼會知道?”“採花賊”覺得不可思議,就算這位姑娘能料到自己去過公孫府,也不太可能猜出她夜晚出來玩的原因呀。
“像你這樣的小姑娘,經歷過那樣的事,會被夢魘纏上不足為怪。再說,夢魘實在是很可怕的東西,為了驅趕它做這種事也不稀奇。”白飛飛的前一句話明顯是在解釋,後一句卻像是自言自語。
“那你說說,你是不是就是著掛件上提到的‘小婉’?還有,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王憐花看著白飛飛,暗自嘆了口氣,又說道。
“沒錯,我就是小婉。至於那天晚上的事,我——”小婉沒有說下去,她真的不想回憶那天晚上的事,當時的公孫府,真是人間煉獄!
“來人。”王憐花突然開口。
“在。”一個丫鬟進來應差。
“我們都餓了,叫廚房做些宵夜來。”王憐花交代道。
丫鬟領命出去了。
“我們都餓了,已經沒心思聽你說了,待會吃完宵夜,你再說吧。”王憐花這話說得正經八百,卻可以形容為“裝模作樣”。
說他是“裝模作樣”,皆因為根本沒有人表示過餓了,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誰又會不知道他的用意:就是不忍看小婉那害怕的樣子,以現在的時間算來,吃完宵夜就天亮了。小婉再去回憶,也不會那麼恐懼了。
除了小婉,另外三人都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