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其父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爹地。”Angeles輕輕發出聲音,其父聞言,立馬鬆開Eden,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Angeles身邊,只聽Angeles對他說:“爹地,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想單獨跟Eden待一會。”
“好,寶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爹地現在就消失,你們慢慢談。”只見他立刻點頭,聽話地,走到Eden身邊後,又用食指指了指Eden,壓低嗓門,威脅一聲:“臭小子,我在外頭盯著你呢!”
病房內,又只剩下Angeles和Eden二人,他們沉默了一會,各自醞釀著如何開口。
“Eden!”
“Angeles!”
兩人不約而同,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Eden微微一笑,重新在Angeles身邊坐下,一臉心疼地望著她。
“其實那天,我看到你和她躺在一張床上,你抱著她,雖然在睡夢裡,臉上的表情卻是幸福的,彷彿擁有了全世界。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在你的生命裡遲到了,徹底出了。”Angeles儘量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番話,“可是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你的床頭依然放著我的照片?”
Eden聞言,瞬間沉默了,他審視著自己的內心,真相很模糊,似乎很殘酷,一直保留著有關Angeles的東西,早已成了習慣,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人的記憶很奇怪,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便刻意遺忘,還是會時不時從腦海深處蹦出來,讓人心疼。
Angeles是他的過去,是他無法割捨的回憶,就像他這輩子都忘不掉1+1=2一樣。
“Angeles,你是我的過去,保留跟你有關的回憶,久而久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但小貝卻是我的現在,是我努力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這一刻,面對你,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的知道,現在我的心裡,只有林小貝。可我還是會關心你,擔心你,不會忘記你。這個解釋,你能接受嗎?”Eden試探性地問了問,他向來明白,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既然Angeles已經問出口,他便打算好了,再傷人,他也要將最真實的感受告訴她。
“呵呵。”Angeles苦笑了一聲,“Eden,這些年,你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直接,那麼冷靜。你放心,我是自尊心大過天的人,既然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兒了,我也不會勉強,從今以後,你可以從我的視線裡徹底消失了,我不需要同情,尤其是你的,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神,滿是自責和歉疚,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自己可憐,你要是希望我以後好好生活,就不要再來看我了,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Eden知道,Angeles不是在賭氣。
那一刻,他彷彿切身體會到,有人用刀子,把他的心臟割下了一大塊。
Angeles的父親再次衝了進來,氣勢洶洶的,一副要將Eden生吞活剝的模樣。
“爹地。”Angeles收起痛苦的表情和眼神,恢復了冷清和理智,她用冰山一樣的語氣說:“你這樣,我會很丟人。”
短短几個字,鏗鏘入耳,字字如血。
只見她的父親,慢慢放下高高舉起的拳頭,滿臉的痛惜和無奈,此刻,他的心情,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Eden你走吧。”Angeles冷冷清清地說,她輕輕將頭偏向一側,再也不看Eden,似乎沒有絲毫的留戀。
Eden望著Angeles決然的神情,心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即便是同情,他也想陪在她身邊,陪她復健,度過所有難關。
他想,自己再怎麼不願承認,內心始終有一塊最隱秘的角落,始終儲存著有關Angeles的一切記憶。他們在一起三年,分別六年,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幾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Angeles。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徹底放手,因為,僅僅是此刻,他已經覺得舉步維艱,每邁開一個步伐,都預示著離自己最單純最美好的時光遠了一大截。
Angeles出事以後的這幾天,他一直在問自己,她在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至始至終,他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留戀著跟Angeles共同度過的所有美好時光,哪怕是她離開的六年裡,他心塞轉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每一個黑夜,他都記憶猶新。
這彷彿是在問全世界的男人,能否徹底忘記自己的初戀?答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