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踩人,野獸還沒有傷害到他們,他們自己倒是把自己嚇了個不輕,死傷不少。
雲輕一見眉眼一沉,如此下去可不是個事,她可不是來**秦國的百姓的,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
五指波動著琴絃,雲輕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清冷的聲音瞬間迴盪在這一地混亂的世界中。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違令,死活不論。”
寒慄的北風吹過雲輕高高舉起的手腕,那上面是一個護腕,一個鐵黑色的飛鷹護腕,那是獨孤絕的標誌,那是獨孤絕的象徵,飛鷹令到,秦王親至。
飛雲關中有普通百姓,也有戰敗過後偽裝成百姓計程車兵,普通百姓不知道雲輕手中是什麼東西,但是他們知道。
此時,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手腕中展露出的飛鷹令,那是他們秦王獨孤絕的標誌,是他們秦王的人,秦王來了,他們的王來了。
“秦王來了,秦王來了,我們的隊伍來了……”
“是秦王的隊伍,我們的人來了,我們的人來了……”
“我們的人來了……”
瞬間,隱藏在百姓中的秦國士兵,立刻喧鬧了起來,一個個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們的王來了。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違令,死活不論。”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違令,死活不論。”
瞬間,自覺的,高高的,傳揚聲一個接一個的傳遞了開去,漸漸醞釀開來,幾如小溪匯合汪洋大海。
一聲,兩聲,百聲,千聲,萬聲……
頃刻間整個飛雲關上空只回蕩著這一句話,聲震雲霄,幾乎吼出所有被一夜之間奪了家園的秦國人胸中的憤怒和悶氣。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違令,死活不論……”
高高的天空下飄蕩著整齊的狂喊,直擊雲霄。
街頭的百姓,一個接一個的蹲下,一片接一片的停止掙扎,目光中帶著狂喜,臉上帶著絕對的信仰,他們的秦王來了,他們的力量來了。
雖然是野獸,雖然它們要吃人,但是他們相信他們的王,絕對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偌大的聲勢下,那些四國聯軍也下意識的蹲了下來,緊緊的抱著頭,他們還不想死。
飛林見此簫聲一轉,開始安撫作為前鋒的野獸群們,簫聲,琴聲迴盪在這一方天地間,與那震耳欲聾的呼聲,猶如一曲戰地心曲,隨風直上青雲。
“嗷嗚……”白虎王見此仰頭一聲長嘯。
身後的萬獸,和作為前鋒的獸群,立刻一仰脖子跟著長嘯而出,猙獰的嘯聲穿破天地,無限威赫。
破城和征服,不過頃刻間而已。
而此時四國聯軍的主力卻已經直擊秦國腹地,對上了入秦國都的最後一城,費城。
費城,進入秦國都的必經之地,也是卡在秦國都的最後一道關卡。
此時,費城前的平原上一片馬嘶人嚎,戰鼓擂動,殺聲震天,四國聯軍攻城了。
墨之站在城牆上,眉頭深深的鎖著,一片指揮著城門前的嗜殺,一邊指揮著城牆上的軍需後備。
醞擎關,飛雲關,完全是兩個方向,他有想過萬一醞擎關出現問題,費城要怎麼守,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飛雲關會出問題,而就是這個沒有想到,卻讓秦國吃了這麼大的虧,幾城失守,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若他這費城守不住,秦國,完也。
費城,不是邊塞重關,不是按照重地建設關卡的,它只是一個平常的城池而已,與醞擎關等完全不能比,它沒有天險可守,沒有堅固的城牆可以依靠,甚至連飛雲關這樣的關卡也不能比,它就不是戰略關卡,它只能靠人去拼,只能靠死守。
殺聲,一聲接一聲響徹在天地間,四國聯軍的四十萬大軍,雖然有留守三城駐守,但是主力也有三十多萬,此時對上費城,那激烈的廝殺聲,那戰鼓擂動的聲音,那戰場上的慘叫聲,交匯成一曲淒厲的長歌。
血,從四面八方飛濺而出,灑在費城前方的一片平原上,在那黃褐色的泥土上,盛開著一朵一朵燦爛而悽慘的鮮花。
血色,乾枯了,又接著溼潤,溼潤了,又被那寒慄的北風吹乾了,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箭雨茫茫而下,攻城車,投石機,雲梯,火箭,滾油,無所不用其極。
殺戮,人與人硬拼的廝殺,靠不了堅固的城牆,靠不了謀略,就只能靠廝殺,真正的一刀一槍,一人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