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草木,沒有出聲。
這點她也明白,歷來多個朝代多得是,功高震主的權臣和君王,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不是權臣被君王殺了,就是權臣滅了君王,取而代之,另立門庭,楚國前身不也是這樣滅了當時的吳國,開闢了楚國這以後的一方霸主出來,臣大於君,絕非好事。
“獨孤絕和獨孤行兄弟情深,他們互相信任,但是下面的人能確保心無芥蒂?一個強國,最是不能容忍這樣的雙王並立,那是在瓦解他們自身的根基和力量,何況秦國一直以來都是以吞併六國,一統天下為目標,內心不穏,如何統外?到底聽誰的。”飛林慢條斯理的說來,卻針針見血。
“更何況,據說,當年上代秦王是有意傳位與當時還年幼的獨孤絕,被獨孤絕婉拒,推了獨孤行上去,這雖然是據說,到底是不是沒人知道,但是它的隠患卻很深,獨孤絕手下七墨一楚,只聽翼王命令,不聽君王命令,敢說沒有這原因存在。”
雲輕原不知道這裡面有這麼多瓜葛,她從不關心朝堂之事,現下聽來卻一陣陣心驚。
“不久前,秦王為了救獨孤絕,毀了自己的皇陵,這事他也在場吧,事後這秦王一派可是大動肝火,要知道皇陵毀了,可是天大的不妥,為了一親王,毀了自己的皇陵,這到底是親王大,還是秦王大。
獨孤行心甘情願,那一派系的可情願?自身利益攸關,那管他們是兄弟,是真心。權力,這是個沼澤地。“
這話他可不是猜測,一認識的朋友的朋友,就是獨孤行這邊的人,那滿腹的抱怨和怨恨,可是傳到他耳朵裡的,當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時,哪管對方為秦國立下汗馬功勞,哪管秦沒了他,是不是會舉國動亂,不是所有人都有遠見的。
“那也不能說明什麼。”雲輕皺了皺眉。
“是不算什麼,不過,前些日子據說秦王一派撰了一本諫言書,書上百名宮員聯名上秦,請求收回兵權,兵權歸君王有,翼王只能臨時排程,不能肆意取用,具體怎麼說的,不知道。
不過引經據典,分析利害,把事情說通透,一統六國要提在日程上來了,秦國內部絕對不能在有任何分歧,貌似秦王有動搖的跡象。”
雲輕聽飛林說到這,微微閉閉眼,她整個的明白了。
飛林見雲輕模樣,巳然知道雲輕明白了,不由懶散的笑笑道:“獨孤絕手下七墨一楚,誰不是坐鎮一方員,誰不是手腕全能的人物,何況還有個本身就是執掌密報的統領墨潛,訊息知道的最早定然就是他,那個人可是獨孤絕手下第一人物,心思極深,滴水不漏,要玩點花樣,瞞而不報獨孤絕,自己處理,不是什麼難事。
第一步是消兵權,第二步會怎麼樣誰知道,坐以待斃,豈是他們的作風。這幾個人,誰不是跟獨孤絕學了一身的冷血手段,先下手為強,真是被他們演潰У牧芾煬≈隆�
雲輕聽到這,緩緩伸手拿過飛林手上的酒罈,喝了一口。
她明白了,為什麼飛林說不是背叛獨孤絕了,他們是為了獨孤絕爭,為了保獨孤絕,他們不會背叛獨孤絕,他們在不擇手段的為獨孤絕爭位,雖然敵手是獨孤行,是獨孤絕最親的人。
帝王場上,比戰場上更加血腥無情,風雲變幻。
飛林見雲輕酒氣上湧,透出了點點血色,不由搖搖頭道:“明白了嗎?你不過是棋子中的棋子,有沒有你,獨孤行遲早都會出事,你應該感到高興,若不是因你之事,墨潛藉機提前發動,獨孤行目前只重傷,在給他們時間準備,獨孤行絕對連重傷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去見閻王。”
說到這,飛林仰頭灌了一口酒,眉眼中閃過一片贊嘆道:“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齊之謙和楚刑天想一石三鳥,既滅了獨孤絕在滅獨孤行,在得你,可惜,墨潛是什麼人,反過來利用了他們,得到那一旨傳位宣言後,再反手要滅了他們,最後獲得最大利益的反而是獨孤絕和秦國。從此後秦國有獨孤絕為王,滅六國,也許真的有實現的那一天。
嘿嘿,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殺了獨孤行,換獨孤絕登位,簡直就是愚蠢,給自己自找滅國之禍。“飛林想起最後看見齊之謙那鉄青的臉,就不由笑出聲來,最後的贏家還是秦國。
微微打了一個寒戰,雲輕抬頭看著秦王宮的地方,獨孤絕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傷心,他不期望這樣的贏家,她知道的,他沒那個心跟獨孤行爭的,他不過是儘自己的能力,壯大秦國,只是君王場上,對弈的不是他們兩個人,是他們兩派人,一人倒,便是一片倒,誰也不想倒下去,最後卻傷的是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