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血腥的誓言伴隨著血紅的眼,響徹在周圍所有人的耳裡,森寒、冰冷、肅殺、絕情。
山風吹過,一地血雨腥風。
傾盆大雨當頭而下,一片悽清。
獨孤行聞言笑了,臉上血色全無,身體一軟,朝著跪在他面前的獨孤絕就倒了下去。
“哥……”撕心裂肺的悽慘吼叫,如受傷的孤狼,穿透在濛濛大雨中,迴盪在這亂世悲歌下。
狂暴的大雨,把這個世間渲染的一片悲涼。
“陛下……”
慘烈的高呼,激烈的東伐,這世間一片血腥。
雨水滑過雲輕的臉,模糊了她的眼,冷透了她的心,那;雨中獨孤絕抱著獨孤行瘋狂奔襲上馬的身影,那麼清晰的印在她的眼裡,那鏗戕有力的叮囑,那滿含仇恨的厲喝,那淒厲之極的傷痛嘶叫,那麼響的迴盪在她的耳邊。
獨孤行死了嗎?獨孤絕唯一的親生哥哥死了?那個對獨孤絕愛護有加,獨孤絕一片忠心維護的獨孤行死了?
是她的錯,是因她而起的,是她……
山盟海誓,生死相隨,到最後卻是如此,情何以堪,人何以在。
一片迷茫。
多可笑的世間,多令人仇恨的亂世無心殺伯仁,伯仁卻因己而死。
雲輕看著山腳下的獨孤絕,那雨幕中的身影,突然覺得好遠,好遠,兩人之間隔了山,隔了海,隔了天涯海角。
咫尺天涯。
想哭,卻哭不出,原來,心疼到無法承受的時候,眼淚也會流不出來,雨水能滋潤萬物,卻為何滋不了眼眶?為何干澀的那麼疼痛,那麼刺骨。
“妖女,全是因為你。”寒慄的劍透過重重雨幕,狠辣異常的朝著雲輕刺了過來,握劍而來之人居然是墨潛。
雲輕沒有躲避,心傷深處,巳然不覺面前危險。
胯下的白虎王,和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來的小穿山甲和貂兒,一見危險,頓時兇猛的就朝墨潛攻擊。
墨潛身為獨孤行的暗衛,獨孤絕手下的第一大將,本事豈是等閒,劍尖亂顫,斜身避開白虎王,小穿山甲和貂兒的攻擊,不依不饒的就朝雲輕刺來。
雲輕卻猶如沒看見一般,死死的盯著山腳下的那一幕。
砰,眼見墨潛的劍要刺穿雲輕的胸膛時,從雲輕斜後方突然飛來一箭,精確之極的射仲墨潛的長劍,堪堪撞開了墨潛的劍尖,偏了方向,從雲輕的肩膀上擦了過去。
一人快速絕倫的欺身前來,一把捉住雲輕的肩膀,提著雲輕轉頭就朝山頂上面而去,速度奇快,居然白虎王跟著追擊都沒能追上,除了那輕功絕頂的鉄豹還有誰。
而就在鉄豹抓位雲輕的瞬間,山腰半處連連竄出兩人,摚�枳瘧�芯屠p上了墨潛,拖住了墨潛追上來的步伐。
一被提上山頭,雲輕入目就看見疾奔而來的華陽太后和那鉄虎,整整齊齊的黑衣人羅列在兩人身後,此時看起來萬分的諷刺。
“怎麼樣?獨孤絕呢?”華陽太后一來,立時沉聲問道。
放下雲輕,鉄豹揉了揉眉心,臉色不是太好的道:“只射中了獨孤行。”當時獨孤絕離的太遠,射程不夠。
華陽太后和鉄虎對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後道:“現在?”
鉄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華陽太后踏前幾步朝下方看去,只見雨中的黑衣人傷亡慘重,有墨銀、墨離、墨之三員大將保護,完全近不了獨孤絕的身,而不遠處鉄色衣裝鉄騎而來,把整個山林重重包圍了。
很顯然,他們所帶來的兵力,被全部圍困在裡面,如此鉄甲騎兵,恐怕無一人能活著走出這裡。
鉄虎當即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絕的人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快,而且這麼多,是誰調動了這些兵馬,若他們知道的不錯的話,獨孤行和獨孤絕都是輕騎出來的。
“算來算去,最後佔了便宜的還是他們。”淡淡的言辭中,齊之謙縱馬從另一邊山壁上馳騁過來。
“想把我們全吞了。”華陽太后皺眉道。
齊之謙點點頭,沉聲道:“走吧,在不走,我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裡。”說罷,微微苦笑,算來,算去,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厲害。
華陽太后知齊之謙之能,當下縱然有不平,卻也拿的起放的下,轉頭看著上山峰來就沒有說話的雲輕。
雲輕一身血衣,站在山峰頂上,俯櫻ё琶CI焦齲�蠛煤由劍�┯'著那山腳下決然的廝殺和那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