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一眼看見後的放鬆中,那潔白的手臂上一點硃紅的守宮砂,端端正正的羅列在上面,映襯則潔白的手臂,那麼耀眼,那麼鮮明。
“守宮砂。”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剛才還震驚在刺客的衝擊中的南域百姓,突然整個的寂靜了下來,看著雲輕手臂上那一點殷紅的守宮砂,面色陡然幾變後,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叫囂,只有寂靜中緩緩的匍匐與地,人流如浪花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跪拜下,沒有多餘的語言,那雙眸中炙熱的膜拜,已經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人群遠處,一身普通裝束的飛林和暮靄,低頭輕笑,轉身隱沒在人群中。
高高站立在街道旁高聳的民房上的聖天域,看見如此情景,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此一招,比他下的禁令還有用,禁令禁言卻不禁心,這一回眾望所歸,民心所向。
一個飛身飛下步入街道,聖天域脫去身上的白袍,輕輕覆蓋在雲輕的身上,低低在雲輕耳邊輕笑道:“怎麼辦,越來越喜歡你了。”
雲輕聽之暗地皺眉,冷冷的掃了聖天域一眼。
聖天域宛若沒有看見,抬頭看著周圍對著雲輕跪拜的民眾,淡淡的道:“我未來妻子的名譽,我絕不容許有任何人敗壞,若再有流言蜚語,聖宗自會給予最高裁決。”
淡然卻帶著威嚴的聲音迴盪在這一方天空中,瞬間所有人齊齊低頭,不敢再做一聲。
雙管齊下。
“陛下,這是南域王的武器。”衝進人群中捉拿刺客的禁軍,人沒捉住,只揀了幾把看似慌亂丟下的弓箭,鐵灰色,上面刻著南域王的標示。
雲輕聞言眉色冷沉的點了點頭,揮手讓幾人退下,旁邊的聖天域見此眉眼中光芒一閃,面色一片冷沉,那眼卻流露出濃濃的笑意,掃了一眼雲輕。
“繼續。”雲輕見此知道聖天域明白了她的用意,當下也不做理會,淡然的命令道,抬步繼續朝祭臺的方向而去。
身後不遠處,一道肅殺的眼光一閃而逝,一人壓了壓頭頂上的帽子,扭頭快步隱沒了人群中。
祈福的儀式這才開始。
春風指過,大地回春,萬物開始生長,所有的一切隱藏了一個冬的陰暗,也開始滋長起來。
一日後,南域王宮。
“什麼,守宮砂,不可能,她絕對不會是處女。”一身淡藍色長袍的齊之謙坐在客位上,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皺眉沉聲道。
“你在懷疑本王的訊息來源?”高坐與王位上的男人,沉聲冷冷的道。
“沒有。”齊之謙搖了搖頭,靠在椅子背上微微頓了頓後,緩緩的道:“不是你的來源不可靠,而是這裡面做了假,我想憑藉你們南域人的本事,要在造一個守宮砂,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的確,不過先機已失。”冷酷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齊之謙聽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王位上的男人,手指輕輕的敲擊在身旁的案几上,輕搖頭道:“我來晚一步。”
若是他早到一步,能夠在第一時間散步出這樣的訊息,雲輕還沒有坐上王位,那有了這樣的訊息,雲輕想坐穩王位估計就會很難,只要在給他點時間,獨孤絕想得南域勢力,定然叫他成為泡影。
然而現下雲輕已經登基了,訊息才傳過去,怎麼也起不了最大的功效,現在反而讓雲輕那麼一做,這流言的效果不攻自破,就算那守宮砂是假的,民眾的言論已經到了那裡,心之所向,就成真的了,只是晚了一步,卻該死的傷腦筋。
皺了皺眉頭,齊之謙再度看了眼手中的飛鴿傳書。
南域聖子,怎麼憑空又出現這麼一號人物,居然還是雲輕的未婚夫,馬上就要成親,這到底是怎麼搞的,獨孤絕在做什麼?難道他能夠眼睜睜的看見雲輕與別人成親?
本來以為前來阻止雲輕坐上聖女之位就行了,現在怎麼又來一人跟他搶,而且那身份還明正言順,而云輕居然也不反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玩的是那一齣戲,齊之謙一時間眉頭緊皺,有點猜測不透。
“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居然反咬本王一口,齊太子,你給本王獻的好主意。”冰冷的聲音響起,夾雜著肅殺之聲。
齊之謙聽言也不動怒,也無懼怕,收斂起心神,看著南域王儒雅的一笑道:“我既然敢來跟南域王你做交易,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否則我不是也大虧了。”
一話落下,高坐與上的南域王冷冷的掃了齊之謙一眼,半晌點了點頭,沉聲道:“知道就好。”
齊之謙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