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上失了不少人,我將你殺了往懸崖下一丟,你就知道什麼是王法了”縣令公子說著話,惡狠狠的逼了上來。
“你敢殺官造反?”
“殺官?誰知道你是官?你就是死了,別人還以為你不肯被貶去嶺南,逃跑了呢”縣令公子狡詐一笑,對身後的眾衙役道:“還不給我上,事成之後人人有份”
所謂人人有份,眾衙役都知道說的是什麼,望著許仙身後的雲嫣,不禁色與神授,但還知道畏懼王法,躊躇不前
許仙深深嘆了口氣,“我朝律法,見官不跪,杖責二十。給我打”
縣令公子用看瘋子的眼神望著許仙:“果然是個榆木腦袋”然則他話音未落,一眾衙役就虎撲上來,將他按倒在地,一刀帶杖,狠狠抽打起來
縣令公子哀嚎道:“你們幹什麼,你們瘋了?”
但那一種衙役恍若未聞,只顧得狠狠打下去,滿臉都是恨意。
許仙稍有意外,他只是用大雷音術稍稍引動,這些衙役就出手無情,顯然也是積怨已久。大雷音術類似於催眠,如果只是讓受術者做簡單的事,就容易成功。相反若是讓其做殺父殺母這樣極端違背自己心意的事,那就極難成功。
而且同樣一件事,程度也大有不同。許仙並沒有規定杖責的輕重,但衙役們都是拼盡了全力在打,簡直像是恨得咬牙切齒,顯然沒有誰真心願意當狗腿子。
縣令公子一臉怨毒的望著許仙,打過二十,衙役們也不停手。
許仙也不讓他們收手,而是對地上的縣令公子道:“意欲殺官謀反,乃是死罪。我輩中人,原不該妄開殺孽,但今日我以國法殺你,合乎天理人情,不染因果”
就如同大將領兵在外征伐殺戮,這份因果就並不種在個人身上,而是同整個國家的氣運聯絡在一起,只因這是司職所在。當然,如果做得太過,比如大肆殺死符籙,也會遭到報應,是以才有“殺降不祥”之說。
縣令公子大懼,又是恐嚇又是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爹是新安縣令,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許仙沉默不語,幽黑的眸子對著縣令公子怨毒的眼神,神色絲毫不變,直到其氣絕身亡,才對雲嫣道:“嫣兒,走吧”
“夫君”雲嫣小聲呼了一聲,神情有些不自然。
許仙微笑著道:“你覺得我太殘忍?”他並非沒有同情心之人,但卻絕不會濫施分毫的同情心。在這一點上,他可能比常人顯得更加冷酷無情。畢竟他當初可是差點選擇跟燕赤霞學劍,學劍為何,自是殺盡天下惡賊。所謂勇者必狠,只是他這份狠辣,並不常揮出來罷了
雲嫣搖頭:“物傷其類而已,不過我不是擔心他人,而是擔心你,你剛才看起來有些……”
許仙卻道:“可惜我不是東嶽大帝”不然定要在黃泉之下,數其罪過一一論罰,別想要一死了之。
“有時我會想,我這種特異的性情,有幾分是來自於前世記憶的影響?看起來溫和善良同東嶽大帝完全是兩種性格,但是否在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呢?東嶽大帝所表現出來的幽森冷酷,或許是因他坐居地府的最高階,總要面對無窮無盡的惡若是我在那個位置,或許會變得和他一樣吧”
雲嫣停下腳步:“夫君,你就是你啊,你不是任何人”
許仙一笑,悠然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而在鳳凰松下,那些衙役如夢方醒,驚的大汗淋漓,若是讓縣令大人知道公子是被他們親手打死,那真是唯有死路一條。商量之後就用了縣令公子的辦法,回去稟報只說忽然失去了他的蹤影。實則將之投入深山幽谷中,自會有野獸毀屍滅跡。
許仙同雲嫣言說之間,已登臨高峰,忽聽一聲大喝,“孽畜,哪裡逃”只見兩道遁光一追一逃,掠過山谷。
後面那道遁光中傳說聲音,“前面那位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眼看那道遁光趕到眼前,許仙將手一伸,化為一隻金色大手將前面那道遁光捏在手中,猶在掙扎不休,是一隻體態如貓,渾身豹紋的花狸精。後面那道遁光隨即趕上來,顯出真形乃是一個身披羽衣的童子,手持一把松紋古劍,抬手一劍刺向那動彈不得的狸精。
許仙將那狸精拉回身邊,他可不想不問緣由就做了他人的幫兇。
那童子刺了一個空,愣了一愣,秉劍向許仙行禮:“我乃南極仙翁坐下黃鶴童子,未問道友高姓大名”
“原來是南極仙翁的高徒,久仰久仰,在下許仙,你們這是為何?”
許仙心中一動,這鶴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