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夫君,丹藥留給那個狐狸真的沒問題嗎?潘公子,你失蹤太久也不好吧”雲嫣打斷二人。
話音方落,便見長安的方向,一片塵土飛揚,十幾個騎士快馬加鞭的趕來,那是潘王府為尋找她灑出的人馬中的一股,潘王爺如何捨得將這一個寶貝女兒被人擄了去做尼姑,一聽說潘玉不見,焦急萬分,立刻調集人手到處尋找。
“你也要繼續回去看守丹藥,快回去吧”潘玉如此說著,眸中卻滿是不捨。
許仙道:“此番事了,定然好好陪你”
“說好的,莫要再誤了”潘玉灑然一笑。
“找到了”一個眼尖的騎士驚喜的道。
“公子公子”另一個騎士大聲呼喊。
“你快去回報王爺”為首的騎士命令屬下,便有騎調轉馬頭,回返長安。
眨眼間,十餘騎便趕到眼前,騎士紛紛下馬行禮。
“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是我呆的無聊,央潘公子帶我來找夫君,沒想到驚動了諸位,實在是抱歉。”雲嫣介面道。
出行?怎麼不乘車馬?不過這樣的話自然也沒人敢問。
“方才似乎看見許公子”那第一個看見她們的騎士奇怪的道。
潘玉不答,只是遙望天際。
雲嫣笑道:“我家夫君正在西山白雲觀,為陛下看守丹藥,怎麼會來這裡,想必是這位大哥看錯了吧”
“不敢當,不敢當,一定是小的看錯了”
“回去吧”潘玉一聲令下,登鞍就馬,在眾人的簇擁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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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寺中,百鳥翱翔,群獸聚集。
大殿的房樑上,立著麻雀、百靈、鸚鵡等等各色鳥類,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蛇在廊柱上游曳,野兔豪豬爬上案几,啃咬獻給三清的貢物。
偶爾不知從哪裡鑽出一隻花豹,嚇得許多動物紛紛走避,但那豹子只是尋了個地方懶懶的趴伏著,全然沒有狩獵的**。
將這道觀變得不像是道觀,反倒像是動物園。
唯有主殿後,迴廊繞成的空地上,才得一點清寂。
高大如房屋的丹鼎中的明紫色的兜率火熊熊燃燒。
胡心月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許仙則在另一邊,同樣是安然靜坐。
這時候,彩雲湧入庭院,又一個許仙從中走出,揮手處,原本靜坐的許仙化作煙雲消散,原來只是虛像。
“你以為這樣的雕蟲小技能夠騙過我嗎?”胡心月忽然開口。
她便是精通幻術的行家,像是許仙這樣三腳貓的幻化之術,自然騙不過他。
許仙走到鼎爐前坐下,笑道:“你不也沒有離開嗎?”
胡心月忽然嫣然一笑,百媚橫生,“我是不是說過嗎?奴家會在這裡等著公子回來的,公子就如此信不過奴家嗎?”而後又忽然生出千般幽怨來。
“信,信。”許仙漫不經心的敷衍,縱然知道這只是她做出來的假象,但落在眼中依然賞心悅目,只是不會為之所迷罷了。色就是色,又怎麼會是空呢?或許他也只想看到眼前之色,不願理會來日之空。
但許仙想想還要再這裡呆上數十日,日日夜夜對著這個和他一樣無聊的胡心月,不由嘆了口氣,狐仙再沒,又怎比的了家中紅羅帳暖,耳鬢廝磨呢?
“奴家在此,公子又何必再想旁人呢?難道有了奴家還不夠嗎?”
“夠,夠。”許仙懶懶的道。
“混蛋”胡心月看魅惑無用,罵了一聲不再理會他。
黃昏日暮,夜蝠繞樑。
微暖的黃昏之風,迴旋著舞過廳廊。
在許仙的控制下,總算沒有再鬧出萬千蝙蝠,狼煙動地的景象。
許仙堆好柴垛,隨便從門外眾多野獸中捉來幾隻野雉,一頭黃羊,拿來開膛破肚,洗刷乾淨了上火燎烤。
胡心月直盯了許仙半天,用嘲諷的口氣道:“許公子還真是‘善良’”
“怎麼了?”許仙一邊抹著從玉牌中取出的各色醬料,一邊問道。
“是誰說的要讓它們在這裡吸納靈氣,得一段機緣,如今卻橫向殺戮。”
“不損己而能利他人,當然是好事。不過肉總也要吃的,它們就算不在這裡,我還是要到林子裡去抓,沒什麼分別?”
不過實際上,此時的二人都已達到了餐風飲露的辟穀境界,不想吃可以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