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重重屋脊,飛速趕來。
潘玉躍下樹幹,落在雲嫣身後,駿馬毫不停步,又是輕盈一躍,竟然躍上高高的屋脊,眼見便要奔騰而去。
“不準動!”老尼姑怒喝一聲,這一聲包含的法力遠比方才要強的
多。
二人身體都是一震,雲嫣連忙撥弄琴絃,以音破音,策馬踏過幾處屋脊,騰躍而去,漸行街遠。
老尼姑皺皺眉頭,也消失了人影。
翰林院中之人聽到動靜來到這方院落的時候,已不見半個人影,唯有龍爪槐在風中“嘩嘩”作響。
西城牆雍門下,守門兵丁小心靠在牆角,躲避頭頂熾熱的陽光,城門下行商旅客絡繹不絕。
陡然一道黃影越過城門下各色人等,眾人正要望時,那黑影揚起的旋風與煙塵已將城門口淹沒。
那黃驃馬舒展四蹄,奔騰如飛,諸般景色合著狂風撲面而來,潘玉和雲嫣的長髮衣襟都在風中飛揚起舞。
眼見長安漸遠,潘玉和雲嫣正要舒一口氣的時候,馬蹄忽然一軟,整匹馬如漏氣的氣球般萎頓縮小,將二人甩了出去。
雲嫣一聲驚叫,眼見要重重跌落在滿是鵝卵石的地面,卻來不及反
應。
潘玉調整身形,探手將她接在懷裡,真氣鼓盪於足下,滑動十餘丈,方才止住去勢,將雲嫣放下。
“這是什麼馬?”
“紙馬!”雲嫣對潘玉做做一笑,伸出手去,只見半空中,一個淡黃色的紙片,飄飄蕩蕩落下,正好落在雲嫣的手心,正是一隻剪好的紙馬,只是此刻已耗盡了靈力,她隨手將之拋入身旁的溪流。
“先休息一下吧,這下那老尼姑應該跟不上了!”
潘玉卻道:“我看很快就會跟來!”蹲下身掬起一捧溪水,洗了洗
臉。
雲嫣想了想道:“說的也是。”拍拍潘玉的肩膀,“怎麼樣,這次要感謝本夫人吧!”
“本公子氣運在身,自有天佑!”
“嘴硬!”雲嫣撇撇嘴,“可惜夫君不在,不然憑著那老尼姑三腳貓的功夫,早被打飛了!”她雖然法力不高,但眼力還是有一些的,那老尼姑容顏枯槁,顯然沒修得大道,只通一些術法而已。修道有成者,就是老者形象也是鶴髮童顏。老尼姑如果真的法力高深,也不會容得她們如此輕易走脫。
潘玉一時無言,本來今日應該約好同行的。
雲嫣也是善解人意,“放心吧,夫君答應過你,一定會來的。”
“嗯!”
“他不會來的,而且來了也沒用!”伴隨著蒼老的聲音,老尼姑的
身影出現在溪流的對岸,
“不要得意,他來了你就哭了!”雲嫣說話間,從袖中抓出一大把
紙人,變作許多兵馬,向那老尼姑殺去,又輕按瑤琴,彈出曼妙琴音。
但那老尼姑畢竟有兩百年道行,固然和太陰真人這樣的奇才相差了
十萬八千里,但也非雲嫣這樣的初學者比擬,行走於許多兵馬之中,根本不受任何影響。
老尼姑也覺為難,她選中的弟子潘玉,行動迅疾如風,顯然是將凡世的武功修到了極高境界,已然能夠剋制尋常術法。但憑著言出法隨的手段,也還能夠輕易取勝。但那綵衣女子的琴音又時時刻刻干擾她的言法,竟也是修行中人,只是修行中人又怎麼會嫁為人婦呢?
“你是什麼人?為何干擾貧尼收徒?”
“師太,我才想問你是什麼人。我家玉兒已經有了師傅,不需要
再拜誰為師。
“是誰?“就是我夫君嘍。”“不必多言,這種人一看就是冥頑不靈之輩。”潘玉道。
“修道者竟然沉湎女色,一聽便是個妖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尼姑勃然作色,忽然雙手合十,挺身不動,口述經文。那許多兵馬忽然一起萎頓下來,化作紙片飄飄蕩蕩。
老尼姑的行動再無阻礙,一步步逼近雲嫣和潘玉。
琴聲越發的急促,無形的音波化作有形的光暈一囹圄盪漾開來,宛如海浪,激盪著身旁溪中的流水飛騰起來,在半空中散成水霧,形成一輪彩虹,但卻只能稍稍阻止老尼姑的腳步。
老尼姑終於走到她們的面前,將邳…枯瘦的手指按在琴絃上,琴聲戛然而止。
“不準動!”緊接著是老尼姑命令微的發言,二女身形便是僵直。“你們兩個還是一起同我脫離這塵世苦海吧!”
“師太,只有我同你有約